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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長篇小說】【我在古代當皇后】【更新∥冤家的路總是比較窄】 [打印本頁]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20 AM     標題: 【長篇小說】【我在古代當皇后】【更新∥冤家的路總是比較窄】

本帖最後由 z0915928953 於 2010-4-17 09:56 PM 編輯

※本文是作者看完【宅女在古代後宮的幸福生活】1~2之後所著的後續文,故事內容全為自創。



   啊—怎麼回事…?
         葉雯睜開眼睛,覺得全身幾乎無法動彈。
         像是剛從深深的死亡中甦醒一樣……
         等等?!死亡?!
         「啊!皇后娘娘醒了!快去通知陛下!!」
         ──靠!她居然穿越了?!
         ──靠!!皇后娘娘?!
         ──靠!!!這是怎麼回事啊?!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20 AM

本帖最後由 z0915928953 於 2009-10-25 11:27 AM 編輯

Chapter01
  現實中的幻想情人



Vol.01
  身份確認

  呃──現在是這個樣子的。
  她,葉雯。二十一世紀地球的亞洲的台灣的人。
  職業宅女加上一點點的小腐,最萌的東西就是反差跟帝王(?)。
  再過一個月剛滿十六歲,正要上高中的花樣年華。
  可是很不幸的,她出了車禍,她只記得一陣劇烈的疼痛後她就失去意識了。
  ──所以說她是葛屁囉?

  葉雯在腦袋亂七八糟的想著,忽然憶起剛剛的那聲娘娘跟陛下。
  她一驚,連忙喚道:「等等…還不要……還不要去請陛下來……」
  靠!她還沒有準備要面對現實吶!古代的帝王十個有十個都是又肥又醜的色老頭,這個皇后的身體現在莫名的虛弱,她怕等等看到太傷眼的東西她會立刻暈倒的啊啊啊───
  「娘娘?」正要走出門去的婢女轉過頭不解的看著她。
  怎麼辦?她現在莫名其妙的上了皇后的身,要是被皇帝識破,她很快又要GAME OVER再穿一次了!
  啊啊──要是她能穿越到她最喜歡的那一本穿越文小說所描寫的世界就好了!!
  那裡面描寫的帝王又帥又萌又聰明!!不對…要是那個陛下真的是蕭羌的話,她會死的更快!!
  不行,葉雯搖了搖頭,現在必須先確定自己現在的身份,絕不能讓自己露出馬腳來!
  「妳──」她開口正要問,後來想想,不對!
  她要是問了,不就表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是誰,這樣不也是露餡了嗎?
  啊啊!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而且現在伸頭好像死的沒這麼快!!
  她下意識的清了清喉嚨,「妳過來,我有話要問妳。」
  她發現婢女似乎渾身在發抖=  =,怎麼了?這皇后是個很嘰歪的人嗎?
  「娘娘…有…有什麼事嗎?」喔喔,真的在抖,而且看起來快腿軟的樣子=_=。
  嗯嗯……想從人家的嘴裡問出什麼,還是應該先讓她放鬆戒心吧?「妳來扶……」說到這,她渾身一僵。
  扶我?我?!皇后有自稱嗎?就算有是自稱什麼?
  葉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冒出冷汗,虧歷史還是她最擅長的科目,現在她連這個都不知道!靠!這就是所謂的書到用時方恨少!
  她深吸一口氣,鎮定,要鎮定,「……扶我…。」
  「好……呃,好!」說完就走上前把現在幾乎成死魚任人擺佈的葉雯扶好,在她背後放好枕頭,讓她靠著。
  還在抖,剛把姿勢調好的葉雯瞇著眼打量眼前的婢女,微笑,「妳叫什麼名字?」
  她發現婢女剛剛看到她的微笑好像臉紅了一下,她忽然好奇這皇后到底長什麼樣了……不過婢女在聽見她的問題之後就僵住了就是。
  見她僵了一陣都沒有回答,葉雯吃力的伸出手握住婢女的手,「嗯?」
  婢女震了一下,而葉雯則偷偷對她的反應在心裡XD了好一陣子。「奴婢叫……丹蕭。」
  擔囂?耽消?不對,她記得……她喜歡的那本小說裡,女主角海棠的兩個婢女一個叫白瑟一個叫碧琴,如果是以一字顏色一字樂器來命名的話,她應該是叫『丹蕭』了。
  ……沒這麼巧吧=_=,「牡丹的丹……」呃…蕭要怎麼舉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蕭?」
  「是…是的,娘娘。」她還在抖=_=。葉雯一瞬間無言,她已經努力的在釋出善意了好嗎?
  ……不過,還真的這麼巧……。她看了看丹蕭,發現她還是抖的不像樣,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妳冷靜一點好嗎?」
  葉雯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她等等還要問對她來說更恐怖的問題勒,她要是現在這個問題就嚇成這樣,等等她問那些問題的時候,她不就要暈給她看了?=_=。
  丹蕭一愣,隨即深呼吸吐氣了幾下,身體慢慢的就不抖了。
  終於,「妳是我……專屬的婢女?」
  「是的,娘娘。」
  「嗯嗯……」她沉吟了聲,瞄了瞄丹蕭,問出第一個恐怖問題,「她……呃不,我叫什麼名字?」
  「娘……娘娘?!」
  感覺到從手傳來的顫抖,葉雯暗叫不好,這女人又開始歇斯底里了=_=,「冷靜!丹蕭,妳聽好,我今天問妳的任何問題,都不許給任何人知道!」古代的人最喜歡的就是搞權謀了,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一定必死無疑啊啊啊───
  「好的…娘娘……」
  「娘娘的名字叫……蒼漣玟…」

  葉雯半靠在床榻上沉思,本來握住丹蕭的手早抽回來環住胸口,蒼漣玟…還真是做作的名字,又不是瓊瑤小說=_=,我還綺夢哩!噁~
  「那我……今年幾歲?」
  「今年剛滿二十。」喔喔,有點老,跟她的實際年齡大了四歲。
  接下來要搞清楚的就是朝代,若是真正的中國史,她最想穿到的就是漢朝,最不想穿到的是清朝,要是要她看這所有的男人頭上都頂著一條豬尾巴,那還不如叫她去死=_=,只是她現在穿的是單薄的內衣,而丹蕭穿的是粗製的下人衣,根本就無法從衣著上判斷。
  但是歷代皇帝的名字跟年號根本就沒全教過,若是直接問丹蕭說「X的,現在是什麼朝代」,她也會直接歇斯底里給她看。
  算了,還是先從年號下手吧,「皇…陛下的年號是什麼?」
  「德熙。」丹蕭顯然已經被嚇過頭,現在是非常詭異的鎮定了。
  看著這樣的丹蕭,葉雯在心裡甩了甩汗,德熙啊…好耳熟…?
  ……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21 AM

本帖最後由 z0915928953 於 2009-10-25 11:30 AM 編輯

Vol.02
  美艷一昏

  ……德熙?!不是吧?這不就是蕭羌的年號嗎?真…真的這麼巧?「陛下叫什麼名字?!」
  葉雯在心裡掙紮著,如果是蕭羌,就表示她噴到書裡的世界了,照書裡描寫的,蕭羌奸的跟什麼一樣,這樣她一定馬上就被識破了,而且,說不定人家長的沒書裡寫的這麼萌哩!要是這樣又被殺掉的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Q Q。
  但是如果不是蕭羌的話,那是又醜又肥的色老頭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_=。那她現在是皇后,一定不免會跟老頭這個那個的…,噁!想想她在二十一世紀可以乖乖牌,什麼接吻、擁抱都沒試過,更何況是那個了…不──她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是這麼悲慘的下場啊啊──
  還是蕭羌好了,她在心裡決定。

  「陛下的名字是蕭羌。」
  「靠……」來真的!
  「什麼?娘娘?」
  「沒…」
  這兩個人已經陷入一個驚訝的極限了。

  就在葉雯努力在心裡想要拼揍出什麼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個比丹蕭年長一點的婢女衝了進來,將她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娘娘,妳沒事實在太好了,我把陛下請過來了,娘娘要不要更衣?」
  更個嗶啦!現在她站不站的起來還不知道哩!而且,原來剛剛說要叫蕭羌的人不是丹蕭吶!……她在心裡哀嚎,她她她她,她還沒準備要面對現實吶!她也還沒準備要面對大魔王啊啊啊───
  在葉雯想要逃避現實的時候,一個金冠白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在看見兩眼發直的瞪著自己的葉雯,深情的笑了起來。
  他走進葉雯,坐在床邊,先是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便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玟兒……卿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整個楞在他懷裡,這…這就是蕭羌?好好好好……好萌啊啊啊───
  她覺得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天吶,他是除了賽巴斯欽之外,第二個讓她如此熱血的人啊啊──
  臉就不用說了,細黑的長髮、超萌的古裝,最重要的是臉上看似深情,實際上隱藏了更多更深層的感覺的笑容!!萌啊──她要血濺三尺了啊啊──
  反差大好啊啊──
  「卿還好嗎?臉好紅…」說完,一手托著她的後腦杓,額頭便貼了上去。
  喔喔喔──莫非,莫非這就是──不!不行!不能被這男色給誘惑了!!心中的警鈴大作,不知道從哪生出的力氣,她忽然一把推開蕭羌,而蕭羌也沒料到本來溫馴地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反應會這麼大,顯然沒有任何防備,被這樣一推順勢就掉下床了。
  在掉下去的途中,兩人都是一驚,葉雯慌張的左右盼望了一下,但是那兩個女人早怕打擾到她們而不知道跑哪去了。
  怎麼辦啊啊啊──要是蕭羌不小心撞到哪裡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啊──早知道不要這麼激動了啊啊──
  在無計可施之下,葉雯用力伸出雙手抱住蕭羌的後腦杓,順勢跟著他滑了下去,至少這樣能讓他不撞到頭,自己也不會死的這麼慘,但是,她卻沒料到自己的頭會先撞到一旁的桌子。
  「呯!」一聲硬物撞到桌子的聲音,驚的門外那還不知名的婢女開門闖了進來。
  靠……撫著頭在心裡幹譙的葉雯看見婢女進來隱隱覺得不對勁,但是從剛剛身體傳來的不適感、還有剛剛壯烈地撞到的傷口,讓她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無法再想什麼事。
  看見婢女傻在那的樣子,葉雯才赫然發現現在她跟蕭羌以非常曖昧的姿勢「糾結」在地上,因為剛剛為了保護蕭羌的後腦杓而緊抱著他,再加上兩人之間的身高問題,於是就導致現在蕭羌的臉整個埋在她胸口的樣子。
  葉雯只覺得臉上一熱,慌慌張張的坐起來之後便想起身,但就如她剛剛所想的,她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於是便只能紅著小臉,尷尬地坐在蕭羌的身體上。
  倒是蕭羌根本沒這麼慌張,他撐著身體坐起來,將臉漲的老紅的葉雯再次攬進了懷裡,瞟了一眼婢女,眼中銳氣一閃,那婢女隨之一僵,口氣濃濃的不悅,「真是的,朕只是不小心滑了下床,玟兒只是為了扶住朕不慎撞到了頭,妳那麼大驚小怪地闖進來做什麼?」
  他沒供出她?還是要把這當成她的小把柄殺了她?葉雯在心裡腹誹,畢盡書裡的蕭羌擅於謀略到一個極致,而現在人也真真實實的在她面前,不小心一點不行。
  「卿說是吧?」剛剛在神遊的葉雯根本沒有注意聽蕭羌在說什麼,忽然被CUE到讓她心虛的一驚,慌亂的回答,「是…是啊!」
  蕭羌唇邊的笑意深了一深,又看了看婢女,示意說:沒聽到嗎?聽到了還不快滾出去?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說完又像進來那般慌張地走了出去。
  啊啊…葉雯看著那婢女又走了出去,在心裡暗暗哀嚎,現在廣大的內室又只剩下她和蕭羌,姿勢又是男的半躺、女的跨坐其上的擁抱樣子,而且她現在還沒法站起來,只能再蕭羌懷裡任她擺佈了啊啊──
  說不定自己就會這樣被殺掉啊啊啊啊──
  忽地,蕭羌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他身上獨有的木葉香氣在此刻更為明顯,葉雯只覺得一陣氣血上湧,顯然又被萌到了,啊啊──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噴鼻血了,0__//0。
  「卿的頭還疼嗎?」蕭羌一邊問,一邊坐在榻邊,維持一開始的姿勢,手輕輕的按著她剛剛撞到的地方,臉上的神態溫柔深情。
  「不……不疼了。」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這男人的眼看似溫柔多情,事實上,葉雯覺得這男人根本沒有心!因為從他更深的眼裡,她看到的盡是冷然。「陛下,對不起…剛剛臣妾不是故意要把您推下去的,臣妾只是──」
  蕭羌伸出手以食指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半強迫的要她抬起頭,看到葉雯一臉的懺悔,他笑了一笑,用拇指輕輕壓住她的唇,「朕當然知道妳不是故意的,卿怎麼捨得傷害朕?」
  是啊老大,葉雯一邊猛點頭一邊在心裡吶喊:我怎麼捨得傷害這萌的精品?我拿來欣賞把玩都還來不及啊!更何況我還不想死啊!!
  蕭羌見了她的反應低低笑了幾聲,之後便用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問道,「卿還記得…卿毒發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來了,葉雯心中一驚,毒發?原來這個蒼漣玟是被毒死的,這不就跟海棠一樣了嗎…?「臣…臣妾…」不,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到底該怎麼回答?
  她只覺得背上又覆上一層冷汗,整個人都不自覺地顫抖,看她這樣,蕭羌卻以為她毒又發了,伸手抹了抹她額上的汗,「怎麼了?卿身體不適嗎?」
  是是是,對對對,你快走開我就好了啊啊──,葉雯一手抓住衣領,一邊在心裡吶喊,然後她忽然覺得一陣尖銳的暈眩襲來,抬頭看向蕭羌,只覺得那俊美瀟灑的面孔模糊,便暈了過去。
  想必是身體過虛又被嚇到了吧?在倒向蕭羌的過程中她想著,雖然她是第一次暈倒,雖然這好像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但是此刻葉雯卻在心裡讚道:靠!!暈的太好了啊,上帝!!然後便乾乾脆脆的失去意識,倒進了帝王的懷中。
  好香──,這是葉雯暈倒前最後一個想法。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36 AM

Vol.03
  毒聖──洛同衣

  葉雯再次醒來已是隔日早晨,向丹蕭打聽到皇帝同學要開早朝還要加班趕公文,便將自己必須知道跟想要知道的事都打探了清楚,而且又再一次威脅丹蕭說:「嘿嘿~現在咱們已經是在同艘船上的了,妳要是敢供出老娘,妳也別想活了~~」然後看著丹蕭又開始歇斯底里就揮了揮手叫她下去了。

  所以她並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時間中,蕭羌偷偷找了某個人來替她把脈。

  咳,現在來整理一下她所知道的事,現在是大越朝德熙十二年,也就是海棠走了、故事結束之後的第三年。
  而現在的她,蒼漣玟,是兩年前蕭羌為了跟榮陽結盟所娶的妻子,因為是利益聯姻的關係吧,平時兩人的關係不是很親暱,只是一進來就搶了後宮那一大堆妃子最想要的位置,那群女人鐵定恨她入骨,所以才會被毒殺掉的吧?
  真是最毒妃子心,葉雯在心裡顫了顫。
  而現在整個後宮最得寵的就是於貴妃──也就是書裡描寫那殺人不眨眼,還用賢淑婉約,像是大家好姐姐的假像來欺騙大家的於淑妃。
  ──恐怖的人還在,看來蕭羌整頓後宮的工作還沒完成。
  大哥你還真混,搞定一個女魔頭搞了三年都還沒搞定。像那種貨色,你就只要把她騙上床之後毒死她,然後就說她承受不了刺激,樂極生悲了就好咩──還是因為海棠走了,所以大哥你覺得整個後宮死光光都沒關係了?葉雯在心裡一直亂亂的想著,但是想到海棠走了,蕭羌可能認為整個後宮都死光也沒差了的那裡,她的心莫名的一窒。
  你TMD的是怎了?哪條筋又不對了啊?
  甩了甩頭,忽然想到有件事自己還沒確認,那就是自己的長相!
  走到銅鏡前,她傻住了,難怪丹蕭看到她的微笑會臉紅,啊啊啊──居然是大美人啊!!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細緻透白的皮膚、烏黑亮麗的頭髮,連女人看了都會心動,聲音也像黃鶯出穀般悅耳,跟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樣──只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身材不太好,胸跟之前一樣平,難怪當時蕭羌這麼冷靜…
  靠──她到底在想什麼?!
  葉雯又甩了甩頭,強迫自己要專心想自己接下來的狀況。
  有關於海棠的事,據丹蕭的說法,只有花竹意追了過去,蕭羌沒有,他只傻傻望瞭望遠方,之後沒事般地親自在宮門送走了自己的母后,然後又滿眼春風地回到宮裡,過了幾天,花竹意回來,並沒有帶著海棠。
  丹蕭說,一切像是什麼都沒變一樣,陛下還是一樣溫柔多情,後宮裡,只是少了個杜笑兒,而葉雯卻知道,這樣表示什麼都變了──
  想著那天那個金冠白衣的帝王,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從眼前消失,無法伸手挽回,然後,自己卻又得若無其事地送自己摯愛的母親離開,她心為他一痛,眼淚也落了下來,伸手抹去,她傻傻地望著那淚水,一瞬間竟出神了。
  少了那個人,那麼那男人即便得到了天下,卻也還是…什麼都沒有……

  在葉雯為他心痛的時候,蕭羌在翔龍殿跟某人談著話。
  那人一身紫衣,頭戴切雲碧玉冠,臉上毫無表情,琥珀色的眼透著冷然,這人是名震東陸的毒聖,白玉京天上重重主、大越冊封藩王長樂王──洛同衣。
  兩人一坐一站,中間隔著張紫木桌,蕭羌輕輕揮手示意之後,洛同衣便點頭坐了下來。
  「同衣,蒼皇后身上的毒怎麼樣了?」蕭羌用手撐著頭,姿態慵懶,卻又透出無法言喻的矜貴。
  被問的人沉吟一聲,「我也不敢相信,中了夢中卒那樣即死的毒,明明斷氣了之後還醒了過來,身上居然沒有任何毒的殘留,除了身體虛弱外,居然也沒有任何不適。」
  所謂夢中卒,並非是字面上那樣在夢中死去的意思,而是吃下了那毒,毒性即發,快的像是在夢中死去一樣,若不是他親自驗血,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是中毒而死,蕭羌會知道,則是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他默許的。
  「嗯?她暈倒不是因為毒的關係?」蕭羌問,就因為她忽然那樣暈倒,他才叫同衣過去幫她把脈,而且他也很好奇,那個人做事一向不如她表面仁慈,既然是她下的手,蒼漣玟為什麼會醒來?
  「不是,是因為驚嚇過度,身體又虛弱所以才會暈倒。」
  驚嚇過度?蕭羌笑了一笑,想起那時她醒來時看到他那瞠目結舌的樣子,還有她慌張的動作跟心虛的樣子……究竟…是在心虛什麼呢?「同衣,你覺得她為什麼會這麼恐懼?」
  洛同衣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說:問我幹嘛?我怎麼知道?而蕭羌看了他的表情又低低笑了幾聲,然後又問,「那你覺得…這毒,是誰下的呢?」
  聽到這問題洛同衣淡淡一愣,一雙眼幾乎無法察覺地看了蕭羌一眼。
  但是這卻被蕭羌收進眼底,勾起的嘴角連自己都沒發現藏了一些苦澀,「你覺得是我?」
  「自那件事之後,你還會對別的人下毒嗎?」說完雙眼筆直地看蕭羌,兩人都知道所謂的「那件事」是什麼,於是,就這麼默默無言。
  半晌,蕭羌忽然開口,「那是朕這輩子,做過唯一一件後悔的事。」
  看他這個樣子,洛同衣微微嘆氣,又重複問了那個問題,「自那件事過後,你還會對別人下毒嗎?」見蕭羌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他又說,「回答我,蕭羌。」
  「……不會。」似乎感覺到同衣的堅持,蕭羌笑著回答,眼裡卻盡是悲傷。
  兩人又沈默半晌,這次卻是洛同衣先開口,「大概是後宮的妃子吧。」就這樣,好像剛剛他沒問過那個問題。
  「嗯,好像就只有這個可能了。」蕭羌回答,神色也恢復那樣的泰然自若,「等等陪朕去看看她,好嗎,同衣?」
  被詢問的人點了點頭,忽然又說,「別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好嗎,阿羌?」
  知道這多年的同學是真的關心自己,他笑了笑,也是輕輕點頭。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39 AM

Vol.04
  初次被調戲

  好像…好像還有什麼事沒有想起來……?到底是什麼事呢…?葉雯死盯著她曾狠狠撞上的桌子,只覺得自己還沒想到的事好像跟這桌子有什麼關係,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忽然門被輕輕打開,但葉雯卻根本沒有注意外面來的人是誰,瞪著那門開了的動作,她猛地站了起來,「啊!我想到了!」
  對!就是這桌子跟這推門的動作,那詭異的不知名婢女!這就是她沒有想起來的事情!明明知道皇帝跟皇后在房裡,那樣小小的碰撞聲應該也不能隨意闖進查看,唯一的可能就是──
  「嗯?卿想到什麼了?」一道聲音、和輕輕摸頭的動作打斷了她的思緒,葉雯一愣,原來剛剛推門而入的是蕭羌和另一個紫衣的男人。
  葉雯表面柔柔地喊了聲陛下,心裡卻在幹譙:大哥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還有你不要一直摸我的頭好不好?老娘最討厭比我高的人還一直摸我的頭,好像我很矮一樣啊啊!
  「臣見過皇后娘娘。」洛同衣向葉雯微微鞠躬,她愣了愣,也向他點了點頭,心裡好奇起這男人是誰,雖然臉蛋長的沒有蕭羌那樣漂亮,但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跟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就知道此人鐵定不簡單。
  「你是…?」她從丹蕭那裡知道,以前的蒼漣玟深居後宮,平時很少見外來賓客,猜想以前她們大概也沒有見過,所以便大膽地問。
  「他是洛同衣,長生重重主,大越冊封的長樂王。」蕭羌暖柔的聲音輕輕的為她介紹,摸頭的手隨之轉而握住她的手,「他還是名震東陸的毒聖唷,朕特別讓他來看看妳的狀況的。」
  還唷勒,=_=,葉雯只覺得一陣雞皮疙瘩,點了點頭,看向朝著自己走來的男子,在心裡想著:喔喔,原來這就是洛同衣啊,嗯嗯,冷漠型的也不錯萌啊。
  沒有發現葉雯心中的花癡熱血,洛同衣替她把了脈,又像變魔術一樣的生了一根針出來,往他的耳後一紮,針上就多了一滴血,他佯裝的看了一下──為什麼要佯裝?因為這動作他昨天都做過啦。
  葉雯傻眼地看著他手上那根整整沾了她一滴血的針,像是驚覺什麼的把手從蕭羌那抽了出來摸向自己的耳後,但卻發現沒有絲毫痛楚,也沒有傷口,像是那血不是從她身上弄出來似的。
  靠,是見鬼啦?=_=,葉雯一陣汗顏,古代人果然都深藏不露啊…。
  看著葉雯的反應洛同衣笑了起來,之後點頭恭敬的說,「皇后娘娘身上的毒已無大礙,身體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了。」
  葉雯沒發現蕭羌在聽到「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時候眼睛詭異的瞇了起來,只問了她一直很想知道的事。「那重主知道我中了什麼毒嗎?」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洛同衣輕輕點頭之後便又看向葉雯,「娘娘中的是夢中卒。」
  「夢中卒?」那不是某種竹子的名字嗎?=_=。
  「嗯,那是東陸流傳的奇毒之一,放入茶水中無色味甜,所以一般人都不會發現,毒性蔓延即快,就算是有解藥也幾乎是必死無疑,而娘娘吉人天相,沒有解藥也居然沒事。」
  吉人天相?是想嘲諷她奇形怪狀吧,=_=,天可明鑑,這人的確是死了沒錯,才會讓她有機可乘吶!
  一瞬間洛同衣又把針變了不見,葉雯看著他從剛剛像是變魔術的動作,頓時忘了身為皇后的自覺,一雙小手忘情的握住洛同衣的手,兩眼像看到偶像一樣冒星星,「啊~~洛重主,你又把針變到哪裡去了~~?」
  被握住手的洛同衣汗顏的看了看蕭羌,像是接受到他到求救信號,蕭羌伸出手將葉雯的手拉走,對他說,「玟兒,別這樣,同衣不喜歡別的『女人』碰他。」
  漠視洛同衣在聽到蕭羌的強調時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眉目傳情的動作,她的又改握住了蕭羌的手,跟剛剛一樣的星星眼,「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告訴她吧!告訴她吧!
  兩人一愣,對看一眼,之後蕭羌輕輕一點頭,洛同衣便笑著說,「這是秘密唷,皇后娘娘。」口氣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但卻多了一分莞爾。
  像是被那口氣驚醒,剛剛被求知欲牽著走的葉雯慌亂地鬆開手向兩人鞠躬,「對…對不起陛下、洛重主!剛剛我是…我是──」
  「沒關係。」兩人異口同聲,然後蕭羌抱住葉雯,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只是卿以後不可以再這樣隨便握住別的男人的手囉…」然後便往她耳朵一吹──
  「嗯…」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呻吟,她渾身敏感一抖,臉一紅,抬頭看著他,只覺得他眼裡什麼情緒忽然變的很深,而她卻沒有勇氣去辨認。
  蕭羌一笑,眼裡那情緒隨之被掩蓋,他輕輕推開葉雯,「玟兒,那朕跟同衣先走了喔。」見她一臉楞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之後便先行走了出去,而洛同衣則是在離去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好像一直到他們離去很久之後她才驚醒,然後因為腳麻了一屁股跌到地上,她楞楞地摸了摸自己被吹的右耳,心裡想:被自己的丈夫吹耳朵,算不算是被調戲啊?
  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嗎?這裡可是沒有衛生紙讓她擦鼻血啊啊啊──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50 AM

Vol.05
  鬥智、權謀、內賊

  出了皇后所居住的騰鳳殿,蕭羌臉上那玩味的笑意一直沒有退去,怕他已經精神分裂的洛同衣試探般的喊到,「阿羌?」
  「嗯?」他心情甚好的應了聲。
  「你到底在笑什麼?」若是別人可能會因為他的笑而嚇出一聲冷汗,但是洛同衣從小便和蕭羌四處遊學,在蕭羌繼承王位之後也時常來往,早已經習慣了。
  「啊…這個啊…」蕭羌沉吟了聲,笑著說,「朕是在想,若不是你跟朕說玟兒她是中了會死的毒,朕還以為她中的是會讓人性情大變的毒呢。」
  「什麼意思?」洛同衣瞇了瞇眼。
  「你覺得你剛剛看到的女孩很可愛吧?」蕭羌笑著不答反問,見洛同衣點了點頭,他又笑著說:「所以你不知道吧,那女孩可是很不願意嫁給朕的喔,一直到她中毒之前,朕看到她都覺得她是被關在籠中的木偶鳥,沒有自由,沒有靈魂,總是空洞著眼神坐在床上,待在她的牢獄中…」他唇邊笑容加深,眼神卻起了殺意。
  「你是說──」洛同衣聽他說的話還有他的神情便瞭解了幾分,「可是你也知道,就何善說的,根本就沒有人跑出來、更沒有人闖進去啊。」
  所以說那個人還是他的皇后,沒有被任何人假冒,只是為什麼卻像另一個人似的?
  「所以朕才這樣說嘛。」呵呵,才剛見過她一面,就在幫人家說話了?蕭羌一邊回答,一邊在心裡想著。
  「那你打算怎麼做?」
  想起了稍早在翔龍殿跟洛同衣的對話,他想了想嘆了聲,「靜觀其變吧!」反正她現在,也在他的掌控範圍之中!

  夜已深,但是一直到現在還處於亢奮狀態的葉雯根本睡不著覺,她在床上翻來翻去,腦中一直浮現那個男人的臉──
  想著他輕輕攬她進懷,語氣像她是失而複得的珍寶般說:卿沒事…真是太好了。然後是那聲雯兒──
  這是她生平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叫她──好啦!雖然她知道,她喊的不是「雯」兒而是「玟」兒,她還是被萌到了啊──
  又想到昨天的跨坐跟今天的吹耳朵事件,她臉一紅,甩了甩頭便翻身站起。
  啊!心情亢奮睡不著!!出去晃晃好了,想想她到了這裡,還沒去過外面看看景色呢。
  輕輕推門走了出去,一陣涼意襲來,現在是六月中了,初夏的夜總是是特別清涼,忽然她看見拐彎處有人影閃動,她一好奇,就偷偷的貼著牆壁看去,只見那不知名婢女鬼鬼祟祟地將一種黑色的粉末倒進了原本放在她房裡的茶壺,然後又倒進了茶水,那粉末碰到水之後居然沒了顏色,混入了水之中。
  「那毒放入茶水中無色味甜,一般人都難以發現。」耳邊響起了洛同衣說的話,那婢女,果然是內賊!她那時候會闖進來的原因也是這個,因為她必須知道她跟蕭羌到底發生什麼事,然後回報給她的主人知道──
  葉雯勾唇一笑,轉身走回房間躺回床上,這後宮蠻有意思的嘛,她一邊想著一邊冷冷地注意婢女將那「加味」過的茶壺放回了她的桌上。
  呿,果然是那個人嗎……她握緊了手,心裡想:大魔王前的小BOSS已經發挑戰書給她了,這下,不玩好像不行了……

  嗯──,隔日葉雯又坐在桌前,只不過這是死盯著的是那陶瓷做的茶壺,顏色潤白、上面還附著一點點的粉紅,非常可愛──只是再可愛有什麼用,裡面可是裝了毒藥的吶!
  「妳說婉媛是後來才來的?」她問著丹蕭,提到的婉媛是另一個婢女的名字。
  「是的,因為本來跟我一起服侍娘娘您的那個婢女玄笛,前一陣子莫名其妙地就死了,來接任的就是她了。」
  聽起來就非常詭異的巧合,這點她會發現,想必蕭羌他也知道吧?他沒有阻止,就表示他也希望蒼漣玟死,可是,若是這樣,那麼為什麼昨日他又會叫洛同衣來幫她看診?
  唉──真是猜──不──透──啊──,她大概是前途無「亮」了,沒事穿到這昏天黑地的後宮,幾條命都不夠死啊。
  「呃,娘娘,您想喝茶嗎?」見葉雯一直盯著茶壺,丹蕭以為她渴了,伸手就要摸那茶壺。
  「別碰它!」葉雯卻忽然一掌打掉丹蕭的手,見丹蕭捏著手一臉委屈,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地叮嚀。「以後我房間的水妳不要隨便亂喝、不要隨便亂倒,知道嗎?」
  「娘娘?」見她一臉嚴肅,丹蕭不明所以地問。
  她左右望了一下,靠向丹蕭耳邊說著悄悄話,「有人在我的水裡動手腳。」
  「什…什麼?!」丹蕭驚嚇的喊了聲,隨即被葉雯摀住了嘴巴,「小聲一點啦!好不容易知道她是怎麼做的,不要打草驚蛇!」
  見丹蕭點了點頭,葉雯收回自己的手,又撐回自己臉上打算繼續深思,卻注意到自己的婢女用帶著詭異的情緒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被看的心裡發毛,忍不住問,「幹嘛?」
  然後婢女暖暖地一笑,「我覺得娘娘自從中毒醒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娘娘感覺很冷淡、很恐怖,但是現在的娘娘感覺很和藹親切、人好好。」
  聽完這話葉雯並沒有露出被稱讚的喜悅,反正瞳孔微微一縮──個性!她居然忘了打聽蒼漣玟是個怎樣的人了!
  啊啊──,算了,畢竟個性這種東西她就算知道也無從模仿起。
  現在蕭羌一定對她起疑了,想挽回什麼也都來不及了。現在她更好奇,他到底會怎麼對付她呢?
期待啊~大魔王的招數~~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54 AM

Chapter02 既來之,且安之

Vol.06
  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一直跑後花園

  就在葉雯整個思緒陷入了一個黑暗跟苦中作樂的深淵中,那個現在頭上被葉雯注記著大內賊的婉媛推門說,「娘娘,陛下要來了,您先整理一下吧。」
  她一驚,看著現在自己的樣子,衣服還好,她有披了件外杉,只是頭髮根本沒綁,說好聽是一頭長髮隨意披散,說難聽是像瘋婆子一樣,「啊啊──丹蕭,來幫我綁頭髮!」她邊喊邊在心裡哀嚎:陛下啊,我這裡可不是你的後花園吶,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跑來啊?
  但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抓出內賊的好時機?
  在心裡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之後她看向剛剛丹蕭遞給她的小銅鏡,只見丹蕭用頭髮在她頭上做出了一堆詭異的形狀。「丹蕭,你在做什麼?」
  被叫到的婢女一點也沒發現主人的不能接受,還開心的說:「這是現在後宮最多人用的舞鶴髻,是我前幾天才去學來的唷。」
  要她頂一隻會動的鳥在頭上=_=?「呃…有沒有比較平常一點的樣式啊?」
  丹蕭聽了一臉生氣,「什麼話?這就是現在最平常的樣式啊,如果娘娘沒有用這個,會被別人瞧不起的!」
  小妞啊,前兩天妳看到我不是還抖的不像樣嗎?現在妳這是什麼口氣啊?葉雯一邊在心裡汗顏,一邊伸手弄散頭上的髮髻,整了整打結的地方。「不用了…我覺得還是不要梳比較好…」
  「是啊,卿的頭髮不用特意綁起就很美了。」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們身後的蕭羌,用手挑起葉雯的幾撮髮絲,湊近鼻間一聞,然後溫暖的笑了起來。
  ──靠,溫暖?光是他眼神裡面的情緒就足以凍死她了──,但是就是這樣的反差讓她又萌了一下。
  她站起來像蕭羌微微行禮,「陛下。」在他點點頭之後轉向旁邊的洛同衣,「洛重主。」
  「同衣見過皇后娘娘。」
  又是這兩個人,真是無三不成禮,不對,應該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才對,嘖嘖。
  三人才剛坐下,兩名婢女便想退下去,「等等,媛兒在這陪我招待陛下吧,丹蕭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嘿嘿,怎麼能讓妳這樣跑了?
  「這樣不太好吧?」婉媛低著頭說,身體幾乎無法發現的在顫抖,這反應讓那三人眼睛情緒都變了變。
  只有妳覺得不好,心虛!葉雯在心裡冷哼,見招拆招。「陛下,可以嗎?」那姿態是何等柔弱,聲音是何等悅耳,那我見猶憐的樣子,普通男人都無法拒絕,更何況是自命多情的蕭羌呢?
  蕭羌笑了一笑,「有何不可呢?」她到底要做什麼呢?
  她對蕭羌燦燦的笑了一笑,伸手佯裝要倒水,然後動作故意一停,伸手戳了戳桌上的茶壺,「媛兒,這水是從昨天放到現在的吧?去換一壺新的吧。」
  「不是的娘娘,這水我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換過了,娘娘要喝的話隨時可以喝。」
  聽完這話蕭羌微微皺眉,正要說話卻被葉雯打斷了,葉雯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間就連他都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然後見她問說,「是妳親手換的?」見她點頭,葉雯笑了笑,「那妳還真是勤勞啊。」
  想必婉媛不知道洛同衣就是知名的毒聖,也以為她是要替自己倒水。葉雯在心中冷笑,還真是蠢,居然讓這麼笨的人來做這種事,看來那個小BOSS好像也沒這麼厲害。
  明明心裡迴轉地千頭萬緒,表面卻像無事般的端了杯子作勢要喝了下去──
  「哎呀,我應該先請幫替我看診的洛重主倒一杯才對,怎麼能自己先喝呢?」偏偏在要喝下的時候停住,若無其事地說完便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水遞給洛同衣,「然後是陛下。」
  葉雯將杯子放在桌上,緩緩推了過去,卻在蕭羌要伸手接下時緊握住杯子不讓他拿走,見蕭羌不明所以地看的自己,她又對他燦燦地笑了笑,又故意說,「謝謝陛下找了名聲享譽東陸的『毒聖』洛重主來幫臣妾看診。」
  婉媛一聽到「毒聖」二字一驚,雙腳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
  洛同衣嗅了嗅水,向蕭羌使了使眼神,蕭羌立刻悟了──她發現了,發現那個人在她身邊安排的人了。
  這個女的好像沒想像中那麼笨嘛,蕭羌笑了笑,忽然從葉雯手中抽走那個杯子,一樣仰頭要喝了下去。
  葉雯一驚,「陛下!」手正要伸前拍掉杯子,但是洛同衣動作卻比她快一步,他按住蕭羌的手腕,正色道:「阿羌別喝,這水有毒。」
  蕭羌一驚,「有毒?」
  洛同衣點頭,「而且還是皇后娘娘上次中的夢中卒。」
  蕭羌又是一驚,語氣嚴厲地指向婉媛,「妳居然要下毒殺害我們三個!來人!把她給朕拿下!」
  葉雯傻眼的看著他們倆天衣無縫的演技,若不是從他們的臉上發現了幾絲戲謔,她還真的以為要以為他們真的這麼氣憤,這兩個人如果在現代演電影的話一定可以得奧斯卡獎的,只可惜生錯地方,一個變成鬼畜帝王,一個變成女裝控,可惜啊!
  葉雯一邊在心中感嘆,忽然注意到婉媛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
  她想咬舌。葉雯一領會,猛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臉頰,「不可以咬舌唷,妳還不可以那麼快死唷,我還有很多話沒問妳呢。」語氣輕柔,卻飽涵了殺氣。
  想下毒殺老娘?哼哼!
  然後洛同衣點了婉媛身上的幾處穴道,她身體一軟,就被蕭羌叫來的人給帶了下去,洛同衣也在他的示意下拿著那些毒水跟著何善走了。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56 AM

Vol.07
  情不自盡

  於是戲落幕然後清場,兩人默默無言,葉雯瞄了瞄蕭羌,想起梳頭前丹蕭說的話,她皺了皺眉,有些事,現在就要做決定了呢,「謝謝陛下剛剛的配合。」
  蕭羌笑著搖了搖頭,「妳是怎麼發現她在水裡下毒的?」
  葉雯照實的將昨晚她睡不著,出門透透氣的過程告訴了他,只是沒跟他說她睡不著的原因而已。
  兩人又沈默半晌,蕭羌又問:「妳剛剛說妳想問她的事是什麼?」
  發現他不是說卿而是說妳,然後臉上也沒有平常用來掩飾情緒的笑容,他在,審視她。
  只是這樣被觀察,她的背後就覆上了一層冷汗,她深呼吸一口。「幕後主使者。」
  聽見這樣的回答,蕭羌又笑了起來,「卿真的不知道主使者是誰?」
  她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像都被他那雙眼看透。「不確定。」
  「就是妳想的那個人。」他微笑,眼裡卻沒有笑意。
  看著他的表情讓她一愣,這就是書裡寫的那個表情吧?沒有笑意的微笑……反而令人感到寒冷。
  「只是現在朕也不確定一件事。」說完他猛地站了起來,左手撐在桌上向她俯靠過來,「妳到底是誰呢?」
  感覺到他身上的木葉香氣隨著他的靠近愈發濃烈了起來,她閉眼深深聞了一下,然後就這樣閉著眼,笑著回答,「我啊…我是陛下的皇后,蒼漣玟啊。」
  聽到她的回答,蕭羌用另一隻手擒住她的下頷,緩慢的加重力道,溫柔的嗓音裡鑲著冰,「妳騙朕。」
  他在生氣。
  從下巴傳來的痛楚讓她意識到這件事,她張開眼,發現他眼裡溫柔,但就是渾身散發著陰鷙的氣息,她又笑著說,「我沒騙您,自從我再一次的醒來之後,我就是蒼漣玟啊。」
  聽著她的話他一楞,這是什麼意思?再一次醒來?
  葉雯見他一臉若有所思,感覺也不再這麼陰鷙了,她淡淡地又說,「陛下,疼。」
  你TMD,她下巴快斷了啊啊──
  蕭羌又是一愣,鬆開了手,只見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團紫青。
  「好痛…」她低頭摸著下巴,小小聲的抱怨。
  這聲抱怨進到了他耳中,他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好心的要幫他看看順便幫她呼呼,根本忘記自己就是加害者,所以他手一要摸葉雯的時候,她一聲尖叫,「你要幹嘛?!」
  見她這麼激動,他寵溺笑了一笑,輕輕拉下她的手,「瘀青了。」
  靠──!!這個死鬼畜──!!居然把她捏到瘀青了──!!家暴啊啊!!
  就在葉雯在心中憤慨的時候,蕭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軟膏罐,輕輕打開,就冒出了一陣陣冰涼的感覺,他用手沾了沾那透明、還有點濕濕稠稠的藥膏往她淤青的下巴抹去。
  ──好像保利龍膠。她在心裡想,然後涼涼的感覺就從下巴開始蔓延。
  「這是今年新貢的藥膏,專門用來塗抹皮膚上的損傷,製作過程繁複、要用的藥材又多,是很珍貴的藥。」看到葉雯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又笑著繼續說:「有涼涼的感覺吧?」
  這差不多就是把她當成三歲小孩,賞了一巴掌之後再給她糖吃的道理吧?但是她就是像三歲小孩一樣不但不記前嫌,還覺得甜滋滋的。
  見她不回應,他低下頭跟她額貼著額,「怎麼不說話?在生朕的氣?」
  大哥,小的哪敢生您的氣。她搖搖頭,抬眸不經意和他四目相對,那一刻她的心忽然劇烈的疼了起來,但是她還來不及多想,只覺得唇上一涼。
  在吻上的瞬間,兩人都是一愣。
  時間好像凍結了,兩人唇貼著唇,忽然蕭羌被什麼驚醒般推開了她,葉雯也被這動作驚醒,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吧,只覺得他的氣息還停留著。
  他吻了她,意識到這件事的葉雯腦袋一陣空白。
  兩人又是這麼默默無言,然後蕭羌懊悔般嘆了口氣,「朕先去看一下那裡的狀況。」轉身就要離去。
  「陛下!」她一驚,叫住他的腳步。
  「嗯?」他轉過身回應,那瞬間他臉上徬徨的表情讓她心緊了緊,她往前幾步,拉住他的袖子。
  「陛下,我…」她深吸一口氣,看著蕭羌的眼堅定的說:「我絕不會欺騙你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是的,從她看過書,知道他是那樣一個孤獨的帝王,她就在心裡發誓,如果有一天真遇到了他,她一定要成為不欺騙他的人,即便他不相信!
  被她眼中的堅定深深一撼,心裡忽然擁上一股莫可名狀的情緒,蕭羌輕輕拉下她的手,「嗯。」然後轉身關上門,離去。
  為什麼要吻她呢?葉雯望著他的背影,默默出神。

  出了騰鳳殿,蕭羌輕輕駐足,為什麼會吻她呢?雖然很像,但是自己明明知道不一樣啊……
  那一天,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想著同樣的問題。

  蕭羌並沒有到婉媛那,他回到翔龍殿獨自想了些事情之後,就命何善進來替他研墨。
  何善一邊研墨一邊看著在批閱奏摺的蕭羌,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半晌過後,他終於領悟,如果自己不問,那麼那個他從小侍奉的帝王也不會提起,他才怯怯地開口:「陛下…」
  「嗯?」蕭羌頭也沒抬的回應。
  「那個…那名宮女要怎麼處置?」
  聽完這問題的蕭羌停下筆,抬頭看向何善,輕輕地問:「阿善,你說朕該怎麼處理?如果此事查了下去,就一定會扯出那個人;但是不查,朕該怎麼對皇后交代?嗯?」
  何善只覺得額邊冷汗涔涔,無言以對,「這…」
  蕭羌沒有執意要他的回答,笑了笑,低頭繼續批閱奏摺。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1:59 AM

Vol.08
小白花般的新朋友──沉寒

  好悶──好煩──
  葉雯在房裡悶坐著,唯一能陪她講話的丹蕭在她打聽完蒼漣玟是個怎樣的人之後也不知道跑哪去,剩下她一個人無聊地發呆。
  算了,出去晃晃!
  推開門看映入眼簾的是隔壁院落的一大片花田,上次因為太暗了又緊張兮兮的所以沒看見。
  靠,也太漂亮了吧。
  轉頭看看自己的,枯的枯禿的禿,一瞬間想玩玩園藝的興趣就這麼萌生起來。
  這樣會種花的人應該也不錯吧?不會吝嗇分給她一些種籽吧?
  一邊這樣想一邊走到隔壁院落的房間門,禮貌的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都沒人回應,她疑惑的打開門,心裡想:總不會沒人住吧?那那些花是怎麼冒出來的?
  看著門裡的景象她愣住了,床上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小小的身軀活脫脫就是個蘿莉!只是她淩亂的長髮還有無神的雙眼有些破壞了美感。
  葉雯輕輕走進,發現少女逕自在自己的思想中,像是沒看到她一樣。
  ──是盲人嗎?等等,如果是盲人的話…莫非是沉寒?
  不會錯的,沉寒是只比她低了一階的皇貴妃,除了她還有誰能跟她一起住在騰鳳殿?雖然在書裡她因身份不便移居太廟,不過三年裡不管發生什麼事讓她搬回來都不足為奇。
  「妳是沉寒、沉皇貴妃嗎?」過了半晌見她還是沒有回應,葉雯蹲在床前,由下往上地看著她。
  真是個大美人──她才這樣想著,就見床上的人兒像是被什麼驚到一般,忽然往下一跳向她撲過來。
  什…什麼?!蘿莉不是被人撲的嗎怎麼會撲人?!
  葉雯在心裡很欠揍的想著,低頭見懷裡的少女好像低低的在喊些什麼,她側耳一聽。「姐姐…杜姐姐……」
  囧,居然把她認成海棠了?
  心裡莫名泛起一股厭惡,她不想要自己跟那個人太過相像。
  她輕輕摸著沉寒的頭,淡淡地說。「妳認錯人了…我不姓杜…。」
  然後沉寒抬頭,一雙明明看不見的眼卻精準的看著她,就在她在煩惱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沉寒自己先慌張地站了起來。
  沉寒向她欠身,「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她搖了搖頭,忽然一愣,她在幹嘛?人家根本看不到啊,然後乾乾地笑了笑,「沒關係,只是我跟妳那個杜姐姐,真的有這麼像嗎?」
  沉寒搖了搖頭,小小聲的說:「其實也不是這麼像,只是妳跟杜姐姐一樣身上都沒有香粉的味道,而且…」她頓了頓,「妳跟杜姐姐一樣身上都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令人安心的感覺?葉雯一愣,隨即小白花般的女孩握住她的手問:「不知道姐姐怎麼稱呼?」
  葉雯又是一愣,據說這女孩個性膽小懦弱,現在居然在問她的名字?還是她太過想念海棠,想把她當成她?
  罷了!在這深宮能交到這沒有心機的朋友也是個福氣,至於她是誰,就之後再讓她慢慢發覺吧。  「我是蒼漣玟。」
  聽到這名字,小白花渾身一顫,雙膝一屈就要跪了下來,葉雯被她一驚,伸出手攔住她,「怎…怎麼了?!」
  小白花非常小白花地渾身顫抖,「對…對不起…沉寒不知道您就是皇后娘娘,所以──」
  葉雯笑著打斷她,「沒關係,妳以後就叫我蒼姐姐吧。」
  沉寒一愣,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蒼姐姐,真的可以嗎?」
  不是都叫了嗎?她在心裡好笑地想。小白花笑起來果然美多了呢。「當然可以。」
  然後沉寒開心的又撲到葉雯懷裡,「那姐姐以後就叫我寒兒吧,姐姐今天來寒兒這要做什麼?」
  啊勒,完全忘記了。「我是來這裡跟妳要一點種籽的。」
  「種籽?」
  「嗯,我想在自己的院落種一些花。」然後轉向扯著她袖子的沉寒,輕輕問:「寒兒,妳院子外的花是誰種的?」
  「是寒兒自己種的。」
  葉雯一愣,雖然這樣有點不禮貌,但是她看不見,居然還能把那些花種的這麼漂亮。
  彷彿感覺到她的驚訝,沉寒笑著說:「雖然寒兒的眼睛看不到,但是種花那點小事可難不到寒兒唷。」
  種花還算是小事啊?那這樣妳大概什麼都能做了吧。葉雯在心中汗顏的想,嘴上只是喔了喔。
  然後沉寒拿了鬆土要用的鏟子跟種籽之後,叫葉雯帶她去她的院落之後就拉著她走出去。
  「寒兒等等!」這…這個是……
  那是一根懸空的竹竿,旁邊用插入土裡的竹竿架了起來,仔細一看,其他地方也有弄過的痕跡,  再仔細一看,沉寒的院落整個都有。
  葉雯摸了摸旁邊的鬆土,咬了咬牙。這是剛剛才弄的,她來的時候還沒有。
  很明顯,這是故意要讓看不見的沉寒跌倒的東西,若是固定的還好,但是這個人還故意在院落裡亂放,真是可惡!
  忽然像是驚覺什麼,葉雯猛地拉起沉寒的手,果然如她想的,沉寒細緻的小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擦傷跟撞傷,拉起袖子傷勢更為嚴重,有些傷口甚至都化膿了。
  「蒼姐姐……?」彷彿感覺她的怒氣,沉寒怯怯的喊著。
  「寒兒,妳每天都會這樣跌倒嗎?」
  見沉寒低頭不敢回應,葉雯整個火大起來。「該死!」
  沉寒一楞,但是盛怒中的葉雯根本不管,她狠狠將那陷阱拆掉,用旁邊的鬆土補好洞,拉著小白花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蒼姐姐……」在自己被葉雯按到椅子上之後,沉寒又怯怯的喊了聲。
  「我沒事。」之後拿出藥箱幫她搽藥。
  然後叫沉寒乖乖待著,自己就走了出去。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2:01 PM

Vol.09
  改觀

  蕭羌一到騰鳳殿就看見葉雯偷偷摸摸地站在轉角處,他走向前,故意在她耳邊說話。「卿在做什麼?」
  葉雯一嚇,差點腿軟。「陛下。」
  靠,幹嘛每次都像謀行阿(台語:鬼)無聲無息的嚇人啊!
  他微笑,又問了一次。「妳在這做什麼?」
  「臣妾在等人。」對了,「陛下,上次您幫我擦那個藥…」
  「對了,」他打斷她,拿出那罐藥。「朕今天就是來幫妳上藥的。」打開來輕輕抹上她的下巴。  「卿剛剛想說什麼?」
  微微抬頭讓他搽藥,她有點怯怯的說:「陛下的那罐藥可以借給臣妾嗎?」
  蕭羌一愣,然後蓋上藥蓋,把藥放進她手裡,自己的手再覆上,笑著說:「卿想要就拿去,還說什麼借?」
  對啦對啦,人家比較窮酸你比較大方可以了吧?=_=。雖然是這樣心裡還是一喜,開心的把藥收進袖子裡。「謝謝陛下。」
  「妳要藥做什麼?」其他妃子不是要他的權勢就是要他的心,而她卻要那罐藥?
  「寒兒手上都是撞傷跟擦傷,因為陛下說這藥很有效,所以臣妾想幫她搽。」
  寒兒?她們已經成為朋友啦?「寒兒受傷?為什麼?」
  葉雯指著沉寒的院落,把她剛剛發現的事全部都跟他說。
  聽完之後,蕭羌沉吟了聲,「所以卿在守株待兔?」
  她轉頭看他,「兇手一定會再來的。」
  蕭羌一笑,「朕也是這麼覺得。」
  她轉頭回去,沉吟了聲,「等等陛下打算怎麼處置兇手?」
  他又是一笑,「給妳決定如何?」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燦燦一笑。「好啊。」
  才剛這麼說完,兩隻笨兔子就冒了出來。
  那是兩個不認識的宮女,她們找到那被拆起來的竹竿,又找了地方要安裝,葉雯看向蕭羌,發現他也看著她。
  「卿去吧。」蕭羌笑著說。
  「啊?」去什麼?
  「去兇她們啊。」他學她向她燦燦一笑。
  囧,她汗了汗,深吸口氣就走到她們面前。「妳們在做什麼?」
  兩人一驚,抬頭。「皇…皇后娘娘!」
  她勾唇冷笑。「啊…讓我來猜猜妳們在做什麼好了,妳們在做陷阱,要絆倒沉皇貴妃?」
  兩個宮女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對看一眼就雙雙跪倒在她面前,「奴婢知錯,請娘娘饒恕!」
  葉雯蹲下來跟她們平視,悅耳的聲音輕輕的問:「妳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無聊的勾當?」
  兩人又對看一點,左邊的宮女回答:「三…三個月前。」
  「三個月啊……」她沉吟了聲,「那就湊整數吧!」見她們不明白的看著她,她微笑的站了起來,指著遠一點的地方,「把妳們無聊的東西架在那。」
  兩人一點也不敢怠慢,聽話的把東西架好,顫巍巍的看著她。
  她惡意的燦笑了起來。「妳們輪流利用那東西跌倒一百次,我就原諒妳們。」
  聽到她的處罰,一直躲在暗處的蕭羌輕笑地走出來,兩個人看到他,跪下就想討饒。
  沒想到她們還沒說話,蕭羌就輕輕一揮手,笑容冷然,「別求朕,不然妳們的處罰只會更重!」
  兩人一顫,認命的開始接受處罰。
  看著那兩個人以很不雅的姿勢,一次次摔的狗吃屎,蕭羌笑了笑。「妳的處罰真特別。」
  她瞇著眼監督著她們,淡淡的說。「要一個人真的知錯,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心比心。」
  蕭羌一愣,然後打從心裡微笑起來。「是啊……」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他問:「卿怎麼看待這件事?」
  她轉頭看著他,「單純宮女的惡作劇。」
  蕭羌挑眉,等待她的解釋。
  她聳聳肩,「如果是真的想除掉沉寒,像那個人一樣下毒就好了,何必做這麼沒營養的事呢?」
  他點了點頭。「卿比朕想像中聰明許多。」
  你把老娘想的有多蠢啊?這種事要判斷出來並不難啊。
  她轉頭又監督回去,沒有回應他的話。
  又沈默了半晌,蕭羌忽然開口:「玟兒,有關於上次那宮女的事…」
  她轉頭。「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朕可不可以先不查?」
  她愣了一愣,就在蕭羌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她笑了笑。「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次換他一愣。「真的?」
  她點點頭,「臣妾說過不騙您的,」頓了頓,看了他一眼,「而且陛下這麼做也應該有您的考量,臣妾為什麼要拒絕呢?」
  然後他看著她走向那兩個已經傷痕累累的宮女,揮了揮手,又警告她們些什麼,就見那兩個宮女向她跪了跪、拿走竹竿之後就跑走了。
  耳邊回盪著她的話,看著她的背影,忽然一陣什麼情緒又湧了上來,他笑著走上前。「她們還沒跌滿一百次。」
  「我知道,但是那樣就夠了。」
  他看著她,說出很久以前對著跟她很像的人說過的話。「卿今天跟平常不一樣,牙尖嘴利了許多。」
  聽見這句小說裡的對白,她微微一驚看著他,然後說。「陛下今天好像也跟平常不太一樣,可惜臣妾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他笑了一笑之後摸摸她的頭,向她囑咐要好好照顧沉寒之後就走了,而葉雯則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今天是不是,特別溫柔?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5 12:05 PM

Vol.10
  初次承恩?

  時間就在兩人的相安無事下快速飛逝,轉眼就從六月的初夏到了七月的盛夏。
  葉雯現在有個非常煩惱的事情,那就是乞巧宴。
  乞巧宴是大越宮內的習俗,在七月七日那天,所有有品的女官妃子都要登上皇后所住的騰鳳殿內的開襟樓,引銀線穿針,然後由太后賜宴。
  整個流程本來都是太后主持,只是今年在漢州守陵的太后不知為何無法回京,所以這項工作就落到了葉雯身上。
  不是吧?她這人容易怯場又討厭多人的地方,現在要她主持宴會?殺了她吧!!
  蕭羌一進門看到的就是葉雯趴在桌上哀嚎的樣子,他一雙桃花眼瞇了瞇,「卿在為主持乞巧宴的事煩惱?」
  這段日子已經被他的無聲無息嚇到麻痺了的葉雯淚眼汪汪的看向他,「陛下…可不可以不要讓臣妾來主持…」
  他一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母后今年無法回京,這樣後宮地位最高的就是妳了,不由卿來主持要由誰來主持?」
  嗚,「太后前兩年都有回宮主持嗎?」見蕭羌點了點頭,「那為什麼今年……」為什麼偏偏挑她穿越到這身體的時候啊!
  是我叫她不要回來的。蕭羌在心裡惡意的回答,嘴上開始瞎扯:「因為今年母后身體微恙,經不起路途顛簸,所以就沒有回來了。」
  囧。好吧,她認命了。「陛下今天來臣妾這有什麼事嗎?」
  之前他常常拿她下巴的傷來煩她,現在都過了快一個月了,她下巴的瘀青早就消了,來找她一定有別的事,……而且八成不會是好事。
  像是要回應她的臆測,蕭羌笑容和煦的答:「朕今天是要送妳去學主持儀式的。」
  她怎麼覺得他的笑容帶著點訕笑?她一邊想著一邊跟著門外的何善走了,留下蕭羌一人高深莫測的看著她的背影。

  儀式非常繁重複雜,連理化的元素週期表、國文的木蘭詩都能過目不忘的葉雯也整整從早上學到黃昏。
  她還來不及坐下休息,又被總管何善丟到翔龍殿。
  一進到裡面就看到蕭羌側著身躺在矮桌旁,漆黑的長髮披散在白衣跟地板上,映的那張臉更為蒼白。
  不會是…怎麼了吧?心下一驚,伸手探了他的鼻息,感覺到他微微的吐氣才放下心。「陛下?」
  咕噥了聲當作回應,感覺到旁邊有熱度傳來,他睜開眼看了是她之後就毫無顧忌的躺上她跪坐的大腿。
  囧?!心裡一嚇,見他一臉疲憊又睡不好的樣子,就不忍心吵他了,用手輕輕順著他的髮,感覺他又舒服的咕噥了一下。
  就在她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他忽然用帶著睡意的聲音說:「玟兒…妳真的某些地方跟她很像呢。」
  連他也這麼認為?雖然大概知道他說的她是誰,還是想親口確認。「我跟誰很像呢?」
  但他卻沒有回答,換了個話題,「何善說妳非常聰穎,其他妃子要學三四天的儀式妳居然學了半天就學完了。」
  早知道就學久一點,這樣就不用來這被你躺大腿了!葉雯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嘴上識時務的恭維起來:「那都是總管跟女官指導有方。」
  是嗎?他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之後打算睡覺,見她過了一會都沒有動作,「玟兒,繼續幫朕順髮吧,那樣很舒服。」
  臉一紅,心跳開始加快,她聽話的又開始幫他順髮,心裡苦笑起來。
  不妙啊……自己好像淪陷的,比想像中還要快呢…。

  何善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心裡一慌,躊躇的不知要不要進去。
  瞄到在殿外走來走去的矮胖身軀,葉雯笑了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進來。
  「總管找陛下有什麼事嗎?」她小小聲的說,怕吵醒了已經睡著的蕭羌。
  何善驚訝的看著她,心裡想:一般的妃子最討厭跟陛下溫存的時候有別人打擾了,這時候都會叫人把他攆走,而這位皇后卻叫他進來?
  見他沒有回應,葉雯又喚了聲:「總管?」
  何善一驚,從思緒中回神,小聲的說,「臣要找陛下去處理點事…」頓了頓,為難的看向睡著了的蕭羌嘆了口氣。「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噗,何善真的很怕蕭羌呢。「總管親自來一定有重要的事吧?我會幫總管叫醒陛下,請總管先到外面等等吧。」
  不愧是皇后,果然比其他妃子都要明理很多啊!他一邊感動一邊聽話的退了下去。
  有點啼笑皆非地看著何善感動到幾乎痛哭流涕的走到殿外之後,又看著睡的安心的蕭羌,想著要用什麼方法吵醒他。
  用手騷擾地摸著他的臉,訝異他反而睡的更舒服了。
  他好像很喜歡睡覺的時候被人摸來摸去的。無奈的這樣想,她輕輕的叫:「陛下,陛下。」
  他皺眉,往她懷裡撒嬌的蹭了蹭。
  她微笑,見他已經清醒許多,低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陛下,總管在外面等你,他說有重要的事要你處理。」
  臭何善,每次都來的不是時候。蕭羌嘆了口氣,坐起來揉揉自己的眼睛。
  看著他這孩子氣的動作,她傻了傻,真可愛──
  伸出手制止他,「陛下,這樣眼睛會紅紅的。」而且很容易感染的,古代人就是沒啥衛生概念。
  蕭羌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然後低頭吻上她的唇角,輕觸即離。
  囧,又被偷吻了。「陛下,總管他…」
  他笑了笑,「朕知道,」他站了起來,「那朕先走囉。」然後就往殿外走去。
  「好。」
  但是他走沒幾步又像想到什麼般轉過來,「卿今晚就在這裡陪朕吧。」
  「啊?」啥米?!
  見她這反應,他心情甚好的重複了一次。「今晚、在這、陪朕。」這反應啊,跟當時的海棠好像呢。
  留在這裡等著被你吃抹乾淨嗎?「可…可是臣妾還要回去溫習宴會的禮儀…」
  他打斷她,「有朕陪妳溫習不是更好?」
  好個鬼啦───!「臣…」
  又打斷她,「在這等朕,不准跑喔。」這樣警告完之後就瀟灑的走人。
  她無言的看著他的背影,欲哭無淚。──這麼快就要空行換段了嗎?Q_Q

  蕭羌回來的時候,發現葉雯已經睡著了,手裡緊捏著一張紙,他輕輕扯下,看一下之後笑了,伸手將紙在何善面前揮揮。
  何善看了一驚便要跪了下去,蕭羌一揮手,指了指葉雯示意他噤聲,然後又指著門。
  何善在宮裡浮沉了數十年,早練就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看著這動作就快速的閃了下去。
  蕭羌又看了看紙,上面寫的是乞巧宴大概的流程跟主持需要注意的事,已經看了十幾年的蕭羌馬上就認出這是何善的字,所以才會拿它在何善面前揮了揮。
  想必是她拜託何善寫的吧。故意讓何善寫的這麼小張,是準備要在宴會上偷偷的看嗎?真是可愛。
  他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摸著她長長的眼睫毛,她怕癢的顫了顫,睜開朦朧的眼含糊的喊了聲陛下之後又閉眼睡著了。
  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他幫她把那張紙摺起來放到她袖子裡,學著她順著她的頭髮,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
  大概是今天學禮儀太累了吧?但是如果換成其他妃子不管在怎麼累都會等他回來,要跟他一起溫存的,而她就這麼乾脆的睡著了。
  「跟海棠一樣特別呢……,妳說過不騙朕,但是朕真的可以信妳嗎?妳明明連妳是誰都不願意跟朕說…」他輕到幾乎聽不到的說著。
  說完,嘆氣。抱著她進了內殿,兩人相擁至天明。

德熙十二年七月,皇后蒼氏初次承恩,體弱嬌怯,德熙帝特許隨時侍奉御前。
德熙十二年七月,太后方氏身體微恙、不便入京,遂由皇后蒼氏主持乞巧宴。


  皇后初次承恩的消息傳入,後宮譁然。
  因為後宮的妃子都知道蒼漣玟是蕭羌因外交所需娶的妻子,兩人平時關係不好,皇后大概也是有名無實,被廢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是這道消息狠狠打破她們的猜測!
  其中最為震怒的就是於貴妃,她一掌揮掉佛壇上的香鼎,香鼎墜至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香灰灑了出來,揚起淡淡的灰塵。
  恨!她恨!好不容易成了寵兒,又跑出一個蒼漣玟來礙事!上次下毒沒毒死她反而讓她受寵了!
  于貴妃本來清麗的臉此刻猙獰的糾結在一起,然後忽然又詭異的笑了起來。
  擋在她前面的人,她要一個都不放過的殺掉!

  另外還有一個人接到這旨意也極為震怒,那是就當事者葉雯。
  她差點把那道奏摺撕成兩半。TMD!初次承恩?承個屁!她們明明就啥都沒幹,還這樣把她當箭靶一樣的立了起來!!死鬼畜!!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9 10:08 AM

本帖最後由 z0915928953 於 2009-10-29 10:44 AM 編輯

Chapter03
  全妃子公敵

Vol.11
  還好眼神不能殺人

  在檯面下的波濤洶湧之中,時間終於到了七月七日這天黃昏。
  整個活動是在太陽下山之後才開始的,所以現在賜宴的地方只有在佈置的太監跟在練習致詞的葉雯。
  那天她本來以為蕭羌把她的小抄偷走了,沒想到是幫她放在她的袖子裡。
  雖然已經練習的滾瓜爛熟,但是想到如果不小心出錯蕭羌會怎樣調侃她,她的不安就一陣陣的擁了上來。
  葉雯在手上寫了個「人」字,吞了下去。
  對,我很緊張,我很緊張。這是她前世從電視上學到的,當自己很緊張的時候就這樣想,反而可以鎮定下來。

  蕭羌在遠方一直看著她做一些不知道有何意義的動作,只覺得非常可愛,低低地笑了出聲。
  現在她初次承恩的消息一定讓那個人感到威脅了吧?接下來那個人一定會有所動作了。
  蕭羌瞇著眼看著正在努力練習的葉雯,心裡想:她跟海棠這麼相像,現在也沒有理由要殺她,那就,保護她吧。
  「陛下,您現在要過去嗎?」
  他瞟了何善一眼,「離朕要出席的場合還要很久,朕這麼快過去做什麼?」
  可是您看起來就一副很想過去的樣子啊!
  忽然蕭羌站了起來,「陛下…」您改變主意了嗎?
  知道他在想什麼,蕭羌又瞟了他一眼,「朕要回去。」
  何善只能看著那一直捉摸不定的帝王,跟了上去。

  儀式非常順利,讓想看葉雯笑話的妃子都失望了。
  她偷偷從袖子裡拿出小抄看了下流程,在心裡默默確認:現在只剩下選出「八拜」了。
  然後爆螃蟹被端上桌,整個乞巧宴最高潮的部分「鬥巧」開始了。
  所有妃子比賽用針把蟹足裡的肉剔出來,看誰還能保留螃蟹的八足形狀,保留的最完美的那個就被稱為八拜,由皇帝跟太后共同賞賜,但今年就換成皇帝跟皇后了。
  把她的小動作全都收入眼裡,蕭羌趁所有人都在跟螃蟹奮戰,沒有注意他們的時候,低下頭在葉雯耳邊輕輕說:「朕就知道卿拿那張紙是要偷看的。」
  心裡一囧,對他乾乾笑了一下,葉雯也低下頭認真的開始奮戰。
  其他人卯足了勁是因為想得到聖上垂憐;而葉雯如此認真只是為了好玩,但是以前除了家政課外不曾碰過針線的她,動作異常的慢,等她回過神,發現整個宴上的氣氛詭異的沉悶。
  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感覺,微微轉過頭看向蕭羌,發現那龍袍金冠的帝王用手撐著頭,一雙桃花眼微瞇,既寵溺又深情、彷彿她是他一生摯愛的看著她。
  在這目光下她只覺得冷汗涔涔。箭靶!他又把她當成箭靶一樣立了起來!從主席加上次席所射來的眼光,葉雯只覺得身體被戳了一個個的洞。
  算了,箭靶就箭靶吧。嘆了口氣,低下頭繼續弄著螃蟹,但是變得不太專心,一不小心居然紮到了手。
  感覺宴上的氣氛從沉悶變成微微呆滯又變成訕笑,葉雯看著手指上的小洞湧出圓珠狀的血,又嘆口氣,正要自己含上,手卻被蕭羌拉走。
  心裡才剛暗叫了聲不好,蕭羌就伸出粉色的舌舔舐掉上面的血,然後含住。
  葉雯一直覺得蕭羌的笑是冰、體溫是從容不迫的溫,嘴裡卻如此的熾熱,她只覺得那股熱度從指間開始纏繞,蔓延到心裡,讓她的心開始狂跳。
  「怎麼這麼不小心讓自己受傷了呢?」他將她的手拿出,語氣心疼。「跟朕回宮上藥吧。」說完便要拉她上肩輿。
  她一慌,「可是…可是還沒有決定八拜…」
  蕭羌聽完一愣然後一笑,春水般的嗓音輕喚。「芙芊。」
  葉雯才剛想著這是誰,就聽到後面傳來於貴妃嬌軟的應了聲臣妾在。
  「八拜就決定是芙芊了,」說完停住,就在於貴妃正要謝恩的時候,忽然對著葉雯又說:「卿說好嗎?玟兒?」
  蕭羌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要讓她們結樑子的!
  葉雯覺得冷汗覆滿了整個背上,一雙眼不期然跟於貴妃對上,被她眼裡的怨毒憎恨嚇的一愣。「好…好。」

  兩人上了肩輿,葉雯還是因為剛剛的眼神對峙而覺得一陣陣惡寒。
  真是恐怖!又不是老娘故意要跟妳搶男人的,老娘也是非常無奈的啊啊啊啊───
  見她臉皺的像是酸梅,蕭羌語帶笑意的問:「怎麼了?傷口很疼?」
  疼個屁!被針戳到是能痛多久?
  搖搖頭,「陛下,這樣丟下其他的妃子們不好吧?」
  男人桃花眼一彎,沒血沒淚地說:「朕累了。」
  就知道你這死鬼畜是因為自己不爽待了,才拿要幫她擦藥當藉口的,她們穿越女就是免不了被當成箭靶的命運嗎?
  在心裡為她們穿越女掬了一把同情淚,嘴上沒搭話,肩輿在兩人的沈默中到了翔龍殿。
  蕭羌進了內殿,拿出藥箱,見葉雯沒跟上,便催促的喚:「玟兒?進來啊。」
就不能在外面擦嗎?雖然上次已經在裡面睡了一夜,但是沒事她還是不想進去啊!
  才剛要推辭,就見那男人一樣目似春水、笑如春花,但語氣卻殺氣濃厚。「卿不會是要朕過去幫妳搽藥吧?」
  生氣了=_=。心裡一囧,認命的摸摸鼻子走了進去,坐在他旁邊。
  見蕭羌打開藥箱,真的要幫她上藥,心裡一汗,還是冒著身命危險阻止。「陛下,這點小傷…不用上藥吧?」
  蕭羌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知為何又笑了起來,把藥箱蓋上。
  莫名的被他驚訝的看了一眼,見他又沒生氣,她實在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些什麼。「陛下?」
  他沒有應聲,逕自躺上了他明黃色的龍床,側身像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過去。
  葉雯傻了傻,過去幹嘛?蠢羊撲狼?但是不過去難保那鬼畜帝王不會一聲令下把她丟下去斬了。
  躊躇了下,她走到床邊,卻只是蹲下趴在床上,看著他淡淡的問:「陛下想聽睡前故事嗎?」
  「……卿把朕當成小孩子了?」
  摸了摸鼻子,「陛下有沒有聽過牛郎跟織女的故事?」
  這裡雖然有在慶祝七月七日,但是好像不是因為牛郎織女,所以她猜想他應該沒聽過。
  「……沒有。」
  「那陛下想聽嗎?」
  「……妳想說妳就說吧。」
  明明就想聽。心裡為他的嘴硬跟孩子氣偷笑,葉雯邊撫著他的頭髮邊說著故事。
  故事的結局是兩人仙凡相隔,只有每年七月七日那天才能搭著鶴橋相見。
  沈默半晌,男人睜開還是毫無睡意的眼有點不滿意的說:「太悲傷了。」
  心軟了起來,眼裡不自覺染上寵溺,葉雯微笑:「若故事都是美好結局,那就太無趣了。」
  他不置可否,「還有嗎?」
  「還有啊,可是也是悲傷的結局。」美人魚公主可是悲傷童話故事的經典。
  他又閉上眼。「……那就說吧。」
  「陛下知道美人魚嗎?」
  「那是什麼?」
  他果然不知道啊…還好自己有先問。「那是傳說中的動物,她們是魚,卻有人類的身軀跟臉龐。據說她們每個都長的非常美麗。」
  見他點頭表示明瞭,她又開始說著故事。
  故事的結局是王子跟鄰國公主結婚,美人魚公主聽不到王子說的我愛妳,也無法下手殺了王子,只好祝他們幸福,跳入大海化成泡沫。
  這次聽完男人沈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葉雯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他忽然張開眼睛,桃花眼裡沒有平常的春風多情,淡淡的看著她。「玟兒,若是妳,妳會殺了王子還是跳入大海?」
  這問題著實讓她愣了一下,「臣妾不能當鄰國公主嗎?」
  他挑眉,等她繼續說下去。
  她反而害羞起來,微微橛嘴,「因為我覺得美人魚很笨,不能說話就用寫的嘛。」看他聽她說完之後雙肩開始抖動,葉雯一愣,「陛下?」
  葉雯本來就趴在蕭羌的面前,他只輕輕低頭就吻到她的額頭,語氣因笑而有點不穩。「很好笑,玟兒。」
  好笑個屁!她一瞬間無言。「……陛下,臣妾沒有在說笑話。」
  他停住笑,用額頭蹭了蹭她。「朕知道,卿可以認真回答朕剛剛的問題嗎?」
  我很認真啊= 3=。摸了摸鼻子,她正色地說:「我會跳入大海吧。」
  雖是預料中的答案,他還是淡淡的問:「為什麼?」
  「若是失去摯愛,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蕭羌愣住,再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顫抖。「但是…但是妳還有妳應盡的責任啊……」
  葉雯察覺到了,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處,她嘆了口氣,學他吻了他的額頭。「對不起。」
  他還是用那個毫無雜質、平和淡漠的眼神看著她,但是葉雯卻在裡面看到了一絲絲悲傷。
  「為什麼道歉?」
  「因為臣妾不像陛下一樣有責任感……」一股悲傷忽然湧了上來,語氣開始哽咽。「因為沒有辦法傷害深愛的人……,所以……只能將悲傷自己承受…」
  蕭羌微微訝異,然後伸手抹去從她眼框流出的淚。「怎麼哭了?」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29 10:41 AM

本帖最後由 z0915928953 於 2009-10-29 10:48 AM 編輯

Vol.12
  夢中雨中

  見她只是一直搖頭沒有說話,蕭羌嘆了口氣,問了一句跟前面完全不搭軋的話。「今晚可以跟朕一起睡嗎?」
  她果然如他預料中的停下哭泣,傻眼的看著自己,他眼裡的春水柔情又泛了起來。「朕已經很久沒有睡好了,可是那天跟卿一起睡就睡的很好,所以…」
  你個屁!抱枕你後宮隨便抓不是一大把?少把錯都怪在我身上!
  剛剛的悲傷完全被現在的無言給抵銷,葉雯用袖子抹了抹臉,覺得臉上三條線,正要說什麼,就發現蕭羌微蜷著身體,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被這樣可憐小動物眼神看著的葉雯,心裡只浮上三個字:裝的吧?
  煩躁的抓抓頭,覺得自己馬上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不經意發現那散著髮的帝王微笑的看著自己,剛剛的可憐已不複見,答應的話就被埂在喉嚨,拉不下臉說出來了。
  唇邊的笑痕加深,知道她已經答應了,他躺進去一點之後向她敞開手,示意她靠進去。
  他只是要抱著她睡一夜吧?不會怎樣吧?
  還是猶豫了一下才躺上床,任他攬自己進懷,感覺被他身上的木葉香氣圍繞,過了一會兒他身上舒服的體溫透過衣服傳了過來,兩者相互氤氳,讓她忽然覺得燥熱了起來。
  那一夜他睡的很好,她卻睜眼到天明。

  在蕭羌眼前出現的是五月春末的宮門,陽光溫暖、春風和煦。
  宮門前站了個十七八歲的女孩,面容中等、體型單薄,小臉佈滿淚水看著他,張嘴說話,聲音悽楚哀怨。
  「蕭羌,我不原諒你。」
  猛地張開眼坐起身,由被推開的門看見外面下著暴雨,然後本來該睡在她懷裡的葉雯身穿粉色宮裝,站在廊外仰頭專注地看著陰暗的天空。
  專注到讓蕭羌以為,她會走出去消失在雨中。
  眼前的景象跟夢裡交錯,他心驚,連自己都還沒細想就叫出:「玟兒!」
  女孩轉過身,有點微微呆滯的看著他,他反而愣住,更深的驚慌湧上。
  明明自己夢到的是海棠,可是看著她自己卻知道她是蒼漣玟,還喊出她的名字。
  看著女孩往自己走來,伸手摸他滿是冷汗的額然後淡淡的問:「陛下做惡夢了嗎?」
  一陣悲傷無助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猛地伸出手將女孩抱住。

  一直到被蕭羌抱住她都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昨晚一夜無眠,約到清晨的時候外面下起大雨。
  聽著雨聲她忽然覺得莫名傷感,輕輕掙開他的雙手到走廊望著天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後面忽然傳來驚慌的叫聲,她反射性的往後轉,看到蕭羌臉上徬徨無措的表情。
  心一緊,以為他生病,伸手卻摸到整額的濕汗,思緒尚未全部回來,便淡淡地說:「陛下做惡夢了嗎?」
  然後男人沒有回答,忽然伸手將她抱進懷中,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將自己心裡所有的苦痛發洩出來。
  身體被他弄的很痛,但是感受到他巨大的哀傷痛苦,心也疼了起來,就任他抱住自己。
  「海棠……為什麼不肯原諒朕…朕這麼做也是……」
  他的聲音顫抖,說到後面整個破碎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男人啊…一定是把所有悲傷都藏在心裡面的吧?不過…,他又能跟誰訴說呢?
  帝王本就是孤獨之人啊……
  伸手順著他的背,覺得蕭羌的手以非常慢的速度鬆了下來,最後輕輕擁著她。
  「疼嗎?」蕭羌輕輕的問,聲音已不在顫抖,恢復以往的暖柔。
  抬起頭看他,用袖子抹掉他滿頭的汗水,猶豫了一下。「疼。」
  聽完她猶豫過的答案他笑了,沒有春風多情、沒有駭然殺意,只是單純地笑了,那樣清新爽朗的笑讓葉雯一愣。
  她忽然明瞭後宮的那些人為什麼要費盡心思來討他歡心,甚至不惜殺人。因為,要如何才能不愛上這男人呢?
  偏偏這男人多情又無情,為了讓他眼裡只有自己,所以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在葉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蕭羌用臉頰蹭著她的髮,似乎是在…撒嬌?
  然後男人赫然發現她的髮沾著水氣,皺眉,語氣微慍。「妳剛剛去淋雨?」
  伸手摸摸自己的瀏海,發現有點微濕,看著他似乎有些生氣,便微微笑說:「臣妾沒有淋雨,只是沾到外面的水氣而已。」
  蕭羌沒有回應,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又抱緊了她,低低地說了一句:「好冷。」
  在心裡囧了囧,她微微推開他,「我去關門。」
  男人又把她抱回來,靠在她肩上的頭搖了搖,聲音有點含糊地說:「不要。」
  在撒嬌在撒嬌在撒嬌嗎?
  任蕭羌抱著靠著,她心裡回盪著這句話,然後他忽然抬頭,吻住她。
  微微一愣,以為是像以前一樣蜻蜓點水般的吻,沒想到蕭羌忽然加深,吻開她的唇用舌輕輕撬開牙關,她只覺得他身上混著她的水氣的木葉氣息由兩人唇舌接觸的地方一吋吋地傳進自己的肺腑裡,十足曖昧的味道。
  快窒息的痛楚從胸膛傳來,蕭羌放開她,她則軟軟地倒向他,只覺得整個肺裡都是他的氣息,揮之不去。
  一個真真切切的吻,一個她存活了十六年以來第一個真真切切的吻。
  他卻一點也不喘,撥開她耳邊的髮輕輕地說:「幫朕更衣吧。」
  更更更更……更衣?!
  在驚訝之中已經被蕭羌抱起站好身子,見男人兩手各放在身側,雙目含笑地看著她,顯然已經準備好了。
  幫他更衣?她連自己穿衣服都要搞上老半天還要幫他更衣?
  不會加上不想,只好投降。「我…我不會!」
  蕭羌無所謂的笑笑,伸手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衣帶上。「朕可以教妳。」使力,拉開上面的結。
  就一定要她幫他換就是了?一邊在心裡無奈一邊被動的拉開他的衣襟。
  將長長的袖袍拉離他的手臂,忽略靠近時他的鼻息,墊腳將整件外衫取了下來。
  隨便取了一件,再度墊腳將另一件外衫披了上去,整好後襟,而蕭羌就這麼默默任她將手臂套進袖子。
  將前襟拉好,拿了跟衣服相配的衣帶帥氣地綁了個蝴蝶結,拍了拍他的衣服當作結尾動作,沒想到蕭羌卻劇烈地笑了起來。
  這樣笑明明就帥很多啊…,雖然是帥很多但是也挺毛骨悚然的=_=。汗了汗,試探性地喊:「陛下?」
  深呼吸了幾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玟兒,帝王的龍袍上綁蝶結似乎…不太妥吧?」想到她最後還這麼瀟灑地拍拍他的衣服,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淺青色龍袍上用青色衣帶綁著蝴蝶結,似乎真的…很蠢。
  乾乾笑了幾聲,「那應該…怎麼綁呢?」
  笑著解開,蕭羌緩慢地綁著另一種較為複雜但是工整的衣結,然後在葉雯的驚呼下,又把它解開。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陛下…不是已經打好了嗎?」
  他笑的有點惡意,「朕要妳幫我綁好啊。」
  囧囧囧囧……你這個鬼畜啊啊啊───從昨天的家政課變成今天的童軍課了嗎啊啊───
  含淚學著他剛剛的綁法,但是理論跟實際總是有點差距,所以葉雯看著自己綁好的結立刻決定拆掉。
  有一點點完美主義的葉雯將結拆了又綁、綁了又拆,蕭羌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還很享受她的賣力,但是有個人卻沉不住氣闖了進來。
  何善淋著大雨在外面等了許久,卻等不到一向早起的蕭羌,驚訝之外更加害怕,怕蕭羌出了什麼事所以就進了內殿,卻撞見這樣的畫面。
  何善只覺得身上冒出的冷汗快要比剛剛淋的雨還多了,正想默默的退下去,那身淺青龍袍的帝王卻看到了他,一雙桃花眼瞇起,瞪的何善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好不容易綁了個還算滿意的結,這次真的瀟灑地拍了拍他的衣服,抬頭剛好看到他有點無奈的看著內殿的門口。
  轉過頭什麼也沒看到,「陛下剛剛在看什麼?」
  搖頭,「沒什麼。」然後蕭羌坐到銅鏡前,轉頭微笑。「順便幫朕梳頭吧。」
  換完衣服之後又梳頭?葉雯只覺得額邊太陽穴抽疼起來。
  看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蕭羌心情更好,「就已經這樣了,卿就全部做完吧。」
  做你個鬼!少說這種會讓人誤解的話!在心裡翻白眼,人卻低下頭絞著自己的衣帶,裝出一臉無措。「這個臣妾…真的不會,臣妾從來沒有幫其他人綁過頭髮…」
  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耳邊卻傳來他帶著笑意的暖柔嗓音。「那樣很好啊,這樣卿的第一次不就是朕的了?」
  「……」認命的向前拿起木梳,再繼續聽他的語言挑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噴鼻血。
  詭計得逞的蕭羌笑容益發燦爛,任那雙似若無骨的小手梳弄著自己的頭髮。
  似乎有些什麼,在這場雨後更為明顯。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30 09:31 PM

Vol.13
  撲倒

  在那場大雨之後的半個月,蕭羌幾乎每天都叫葉雯去幫他更衣梳髮,甚至有時候還會拉著她一起睡覺。像是今天──
  「玟兒,來幫朕寬衣吧。」注意到有個杏黃身影進來,蕭羌從奏摺中抬頭向她微笑。
  睡覺前還在趕公文,小心爆肝!「陛下今天打算只穿內衫睡?」
  唇邊笑痕加深,「因為兩個人都穿外衫有點熱。」
  啥?她沒聽錯吧?「兩個人?」
  燦笑。「今天跟朕一起睡吧!」
  不是吧?加上前兩次最近她們已經一起睡了十幾次,她都快被後宮那些嬪妃瞪穿了。「可是臣妾…」見蕭羌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像是在等她會說出什麼藉口,她下意識清清喉嚨。「臣妾有點感冒,怕傳染到陛下。」
  收起奏摺,他淡淡戳破她蹩腳的謊言。「愛妃,現在是七月,不至於染上風寒吧?」
  整整愣了三四秒才發現自己說了多麼遜的謊,認命的摸摸鼻子,走到他前面幫他脫下外衫。
  見蕭羌又坐到銅鏡前,葉雯習慣性的走上去拿起木梳幫他梳髮,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多麼自然。
  輕輕梳通他細黑長髮上的結,葉雯在心裡讚嘆:TMD多漂亮的頭髮!又黑又長又細,甚至還軟軟的!而且上面還散發著他特有的香氣,好萌,好想把臉埋進去=//=。
  將頭髮全部梳順了之後取了一條髮帶紮起,綁了個前幾天又跟蕭羌學的結。
  看著她的成果,他微微一笑。「妳不管更衣還是梳頭都越來越熟練了。」
  廢話!整整半個月都被這樣搞能不熟練嗎?一邊這樣想一邊被蕭羌拉到床旁,她解開自己的頭髮,兩人僵持一下,聽到他說:「玟兒,妳可以把頭髮紮起來嗎?前幾天妳的頭髮都一直紮到朕。」
  不爽你可以不要跟老娘睡啊啊啊!!而且要說不會在她還沒解前說嗎?!深呼吸幾下平復自己的怒氣,扯出一個有點抽搐的微笑,「好。」
  那一刻蕭羌簡直要笑出來,看著她又吸了幾口氣之後走到銅鏡前,然後綁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髮型。
  葉雯默默綁了個公主頭,轉過去就見蕭羌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頭髮,她一頓,明白她的髮型又讓他想到海棠了……
  葉雯心中莫名湧上無法言喻的苦澀,走到床邊,兩人又僵持一下。「陛下?」
  聽到她的叫喚蕭羌才發現自己失態,下意識咳了咳嗽。
  兩人再度在床前僵持,兩人對看一眼,眼裡都示意說:妳(你)先請吧。
  這時候蕭羌皇帝的身份就很好用了。「愛妃,妳睡裡面吧。」
  可不可以不要叫她愛妃,這樣會讓她很萌的。摸摸鼻子,「可是前幾天臣妾都睡外邊啊。」
  他瞇眼微笑,語氣像是愛語般低喃,「玟兒,不會要朕提醒妳是誰前幾天天還沒亮就偷偷下床的吧?」但說出的話卻讓她一陣陣發冷。
  原來他都知道自己靠著外面的位置,早「一點」起床啊…。汗了汗,認命爬到中間靠裡面一點的地方躺下。
  然後蕭羌靠近,左手從她腰下方環住她的腰、右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的頭壓到他胸膛上,臉在她頭頂蹭了蹭,舒服地喟嘆了聲。
  聽到那聲舒服的嘆息聲,葉雯暗暗在心裡哀嚎:老娘今天又要睡不著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被緊緊抱住的葉雯沒有辦法透過夜色來判斷現在什麼時辰了,嘆了一口氣,用可以活動的左手煩躁地摸了摸頭髮被綁住的地方,在心裡想著:前幾天散著髮睡她勉強睡的著,可是她很討厭頭髮被綁住,因為壓到那個結她根本睡不著啊…
  又嘆了口氣,再這樣失眠下去她都要變熊貓了T_T…
  看著眼前睡得很好的蕭羌,雖然每次都是以她睡在他胸前的姿勢睡著,但連日的失眠讓她發現,他睡一睡都會無意識的跟她額貼額,加上他又抱的很緊,所以他們的嘴都快貼到了……
  嗯,本來是一醒來就看的到彼此臉的姿勢,只是他睡著的時候這姿勢好像就是在誘惑她偷親他啊啊…Q//Q
  盯著他淡色嘴唇,忽然像鬼迷心竅般,她一點點、一點點地靠近,就在她感覺到蕭羌鼻息的時候她愣住。
  若是這樣偷親他不是又跟海棠一樣了嗎?但是看著呼吸規律的蕭羌,她實在心癢難耐。
  算了!像就像吧!反正他都睡翻了,應該不會發現吧?就偷偷、偷偷親一下就好了。在心裡想著,她甚至停住呼吸,又緩慢的靠近蕭羌。
  就在她要偷香成功的時候,本來安穩放在她頭上的手忽然用力抽掉她的髮帶,周圍也莫名天旋地  轉了一會,當她回神的時候本來應該睡到翻的蕭羌,一手支在她身側、一手還是環著她的腰,漾著春水般的眼看著她,眼裡除了因閉眼過久有些迷濛,竟然沒有一絲睡意。
  糟……糟糕了…。整整楞了幾分鐘的葉雯才慢慢發現情勢不對,看著一臉曖昧地瞅著她的蕭羌,葉雯乾乾笑了幾聲。「呵…呵呵,陛下睡不著嗎?」
  低下頭像花瓣般棉柔的唇從她額頭、鼻子、臉頰、下巴撫過,最後封住了她的唇,唇舌相觸、熱氣氤氳,又再一次奪走她的呼吸!然後低沉一笑,本來暖柔的嗓音竟變得性感沙啞。「愛妃,妳深夜不睡覺,就是為了要偷吻朕?」
  屁啦!!明明就是你這死鬼畜讓老娘睡不著,還誘惑老娘偷親妳啊!!都是你的錯啊啊啊───
  喘息,正要反駁,卻看見他挾長的眼沾染著慾望、比平常更加漆黑深邃地看著自己,被這樣的男色一誘惑,葉雯整個腦袋一片空白,連剛剛要反駁的話都忘記了。
  感覺蕭羌比平常熾熱的唇戲弄似的在她脖子遊移著,烙下一個個吻痕,然後俢長白皙的手指拉開她外衫的衣帶,將外衫輕輕敞開。
  現在是要進入十八禁空行換段第二天早上的狀態嗎?斷斷續續的想著,忽然覺得有濕熱的液體(從鼻子)流了出來,葉雯一愣。
  正要解開身下人兒內衣的蕭羌,忽然聞到一股腥甜的味道,抬頭一看愣住。
  兩人對看無言,蕭羌默默的幫葉雯把外衫脫下,讓她抓著自己外衫的衣袖擦流出來的……鼻血。

  兩人背對背坐著,已經不知道沈默了多久,葉雯死瞪著沾了大半鼻血的衣服,根本不敢轉過去看蕭羌。
  鼻血!流的好!葉雯在心中讚道,雖然不是第一次流鼻血,卻是第一次流地這麼識時務啊……。微微偷笑,葉雯沒有發現蕭羌已經轉過身看著她。
  挑眉看著她喜形於色的樣子,蕭羌抽走她手上的「血衣」,扯唇露出一個標準的春水微笑,「止住了吧?」然後毫無預警,再度撲倒。
  捏住自己的鼻子,葉雯聲音有點變調。「陛下,這樣等等又會流出來的。」她不想要自己有黑眼圈還貧血啊Q口Q!
  沒想到他唇邊笑意更甚,「朕讓妳這麼亢奮?」
  你才知道!!葉雯在心裡憤慨,臉卻撇向一邊,裝出一臉嬌羞。那一瞬間葉雯也覺得自己可以去演電影了。不經意看到地上那件衣服,剛好耳邊又聽見蕭羌說:「該怎麼跟阿善解釋那件衣服呢……」
  愣住,看向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男人見她看向自己,瞇眼燦爛一笑。「畢竟玟兒妳現在已經是承恩過的身份啦……」
  葉雯瞇眼想了想,「可是若是這樣,總管也知道上次沒流血啦…」
  「說的也是,這樣妳就名副其實了呢。」
  「啊?」
  「沒事,睡吧。」然後蕭羌側身躺好,見她要把頭髮紮起,伸手拉住。「睡不著就別綁了吧。」
  「……」傻了幾秒才領悟,原來他早知道他是因為綁著頭髮睡不著的……,=_=。
  蕭羌笑著看她無奈的摸摸鼻子之後慢慢靠過來,然後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動作快到他都看不清楚的親了他一下,然後靠進他懷裡低低說了一句:「做事要有始有終……」傻了一下,然後咧唇笑了,將她抱緊,用手順著她的背讓她更好睡。
  像小狗般被哄著的葉雯第一次這麼快就有了睡意,在要進入夢鄉之前,她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一件事:話說處子的血沾在袖子上是不是太過於色情了一點啊?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09-10-30 09:33 PM

Vol.14
  圖書館

  自從上次差點被蕭羌撲倒成功之後葉雯就躲蕭羌躲的很兇,因為那滿肚子心機的蕭羌看到她流鼻血以後一定會知道她對他有一些奇怪的妄想,而且何善自從那天之後就一直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想必真的覺得血沾在袖子上很怪吧…。
  所以葉雯最近都假借著巡視後宮的名義躲到晚上才回到自己的騰鳳殿去,這樣就看不到蕭羌也聽不到蕭羌的召見了。
  只是,她這樣走來走去不只引來其他人的側目,在這盛夏的八月天裡在太陽底下曬著,大越氣候又特別溫暖,她熱到都快噴髒話了啊啊!!
  遠遠的看到前方一個矮胖的身影向她走來,葉雯心一驚正要腳底抹油落跑,沒想到那身影比想像中動作俐落超多,一下子就衝到她前面對她鞠了個躬。葉雯乾乾笑了幾聲,「何總管,陛下有事要找我嗎?」該來的躲不掉啊Q_Q!
  沒想到何善搖搖頭,「不是,臣是想告訴皇后娘娘,」何善指著遠方的一處宮殿繼續說:「那邊是陛下的執政殿,再往後邊走去有個藏書庫,娘娘可以到那邊拿點書來看。」
  傻了幾秒才領悟「藏書庫=圖書館」,還沒來的及開心,她瞇眼,沒事獻殷勤鐵定有詐。「是陛下叫總管來跟我說的嗎?」
  何善堆起滿臉的笑,「不是不是,是臣看娘娘好像很無聊所以才來告訴娘娘的,算是那天娘娘幫臣叫陛下的謝禮。」
  葉雯一陣感動,覺得眼前滿臉笑容的臉就像活佛一樣慈藹。「謝謝你,阿善!」圖書館~~圖書館~~我來了~~
  看著朝藏書庫飛奔而去的背影,何善滿臉的笑漸漸剝落,在心裡想著:娘娘對不住啊,的確是陛下叫臣來跟您說的,只是娘娘您這麼聖明,一定會明白身為陛下的臣子一定要完成命令的壓力吧……。然後自我安慰的拍了拍胸膛,沒血沒淚地離去。

  完全沒發現自已被誆的葉雯花了點時間迷路才到了圖書館,看著裡面壯觀的景象她在心裡讚嘆:哇塞,不愧是「宮」用的圖書館啊,在資源貧瘠的古代藏書一點都不輸現代「公」用的圖書館。
  只是雖然書很多也排放的很好,但是卻很少人來看,葉雯嫌惡地摸摸書上的灰塵,不愛看書難道是人的通病嗎?
  在裡面晃了一下,發現書櫃跟桌椅都有每天清理,只有書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才剛這樣想完,就發現有個書櫃被獨自放在旁邊,上面的書整理的的很好但是沒有按分類排放,最重要的是上面沒有灰塵。
  葉雯好奇的看著櫃上放的書,「史記…工尺譜…?莫非……」這是林海棠搬到太廟時搬去的書吧?
  隨意拿出一本,她失神的摸著被擦拭的毫無灰塵的封面。這是那個男人的傑作吧?愛屋及烏,連她看過的書都這麼仔細地保護……
  一陣陣酸泛了上來,酸到眼睛都起了水氣。喜歡上他了吧?喜歡上那個總是笑的高深莫測的男人……
  不甚溫柔的把書放了回去,牽拖的瞪了一眼書櫃,轉頭挑著旁邊的書,葉雯被一本書吸引住目光,手才剛摸到書皮,後面就傳來一道蒼老的沙啞聲音:「姑娘對占星有興趣?」
  嚇的一跳,「姑娘=小姐」?所以如果要叫的話她應該也是「夫人=太太」才對…。在心裡有點彆扭地想著,轉過頭發現說話的是一位蓄著長鬚、滿臉皺紋的老者,站在門口,笑著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被這樣看著的葉雯戒心立刻減了一大半,回了一個燦笑。「是啊。」不過這老人是啥時站在門口的,她怎麼會都沒發現?希望他沒有看到自己摔書=_=;。
  老人走到椅子前坐下,向葉雯招招手示意她過來,見葉雯坐下之後笑著說:「老朽對占星略有研究,若姑娘不嫌棄,老朽可以教妳一些粗略的道理。」
  真的嗎?有人教比自己看書還要容易瞭解了幾百倍。她心雖然一喜,但是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老爺爺您是…?」
  老人聽到她對他的稱呼愣了一下之後笑了幾聲,接下來笑容慢慢斂起,本來慈祥的眼漸漸變得精明,聲音也像是兩把銳劍相擊時發出的鏗鏘聲。「老朽乃大越輔相。」
  輔相?就是書裡那個跟蕭羌一起談論怎麼對付沉國的那個輔相啊…。看著眼前老者眼神跟週遭氣息的轉變,葉雯還是笑著,「原來是輔相大人。」這樣才像書裡寫的那聰明的老人啊。看著老人臉上用滄桑刻畫出來的皺紋,她在心裡想著。
  輔相微微訝異,這女孩見了自己的冷臉居然沒有嚇到,心裡不禁好奇起來。「那姑娘妳是…」
想到每個知道她是皇后的人不是用眼睛瞪她就是一臉虛偽的笑著,不想讓眼前的人變成那個樣子,葉雯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小宮女。」
  小宮女會身穿這麼高檔的絲綢外衫、頭戴這麼華貴的髮簪,而且還自稱我?輔相沒戳破她蹩腳的謊,也笑了笑。「是嗎?」
  沒注意到老人的情緒波動,她拉著輔相開始研究起占星。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等到兩人發覺的時候天色已昏黃,輔相笑著站起,「陛下還有事找老朽,老朽就先失陪了。」
  果然是輔相啊,不只精占星還通兵法諳權謀,整個天下的事他幾乎無所不知吶!感動的點點頭,目送著讓自己接受了一次知識洗禮的老人,正想上前攙扶,沒想到下一秒老人就槓到凸起的門檻,向前撲去。
  老天爺啊!輔相那身老骨頭摔到地上不碎成粉?「輔相大人您沒事吧?」
  被葉雯攙扶著坐下,「老朽沒事,只是腳有點瘀青。」然後老人搖搖頭。「老朽果然是老了,連門檻都跨不過了…」
  深呼吸了下,甚至還偷偷咬住嘴唇才沒有沒血沒淚的暴笑出來,「我這邊有藥膏,不嫌棄的話輔相就拿去用吧。」從袖中暗袋拿出蕭羌給她的那罐藥遞給了老人。
  反正自從沉寒傷好了之後就沒有在用到它了,不如把它送給真正要用到的人……
  看著那罐藥輔相愣了愣,「這是…?」百年難見的靈藥,冱液膏?聽說此藥可以治療所有皮膚上的損傷,就算是見骨的刀傷只要抹藥一次,半月後就徹底痊癒不留疤痕;而且抹上還會有冰涼感,讓傷者感覺不到痛意,所以才有「冱液」這個名字,這藥是去年酷愛煉丹的長昭元帥趙亭進貢給蕭羌的,現在居然在這小姑娘手上?
  輔相看著那罐藥,更覺得眼前的女孩不僅僅是個小宮女了。
  不知道輔相心中的深深情緒,以為老人是問這是哪來的,她笑了笑,「這是別人送給我的。」至於那個別人是誰她就無可奉告了。扶起老人衰弱的身體,「輔相大人,我扶您去翔龍殿吧。」

  蕭羌一身白衣,站在翔龍殿前看著遠方夕陽漸漸西下,眉頭輕輕攢起。「奇怪…天都快暗了怎麼還不見輔相…?」話才說話,就看見遠方兩人背著曛黃走來,被扶的是他等了許久的輔相;扶人的是最近躲的見不著影的蒼漣玟。看著眼前的景象,蕭羌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
  輔相動作緩慢又不輕,把他扶進偏殿葉雯早已累的滿頭大汗,用袖子抹了抹汗,餘光瞥見蕭羌一臉高深莫測,抓抓頭跟他解釋輔相現在的狀況之後就快速閃人。
  剩下的君臣倆對看一眼,然後輔相從袖中拿出那罐天藍色半透明的藥盒遞給了蕭羌。「陛下,您把這冱液膏送給『小宮女』?」
  蕭羌笑著接過藥,「輔相,那位小宮女是大越皇后,蒼漣玟。」
  輔相沉吟了聲,「原來是蒼皇后……」
  「怎麼了嗎?」
  輔相精明的眼看著蕭羌,「陛下,臣記得皇后是榮陽的人?」見蕭羌點了點頭,輔相又繼續說道。「榮陽是最遵從『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國家,但是皇后剛剛跟臣聊了很多『有才』的事……」故意留下長長的尾音。
  聽著這段話蕭羌就大致明瞭了輔相想說什麼,慢條斯理地將藥收好。「朕早知道她不是『她』了。」
  「那…?」輔相驚訝了下,看著眼前把所有事情都掌握住的青年皇帝,忍不住好奇起來。
  蕭羌輕笑出聲,「輔相,你覺得為什麼有人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變的像是另外一個人了呢?」
  輔相摸著長鬚沉思,「這…」
  微笑,一雙銳眼瞇起。「這點…就連朕都想不透啊…」暖柔的嗓音卻讓人泛起寒顫。
  知道眼前皇帝總有自己的想法,輔相就打算不再對此事多說什麼了。撫著長鬚的手放下,「陛下…」
  「嗯?」
  「皇后娘娘好像不太喜歡擦的太乾淨的書。」
  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插的一愣,過了幾秒忽然明白輔相想表達什麼,淡淡地應了句:「是嗎?」
作者: z0915928953    時間: 2010-4-17 09:54 PM

本帖最後由 z0915928953 於 2010-4-17 09:59 PM 編輯

Chapter04


相似不是


Vol.15
  冤家的路總是比較窄


  呼──輔相跑哪去啦?葉雯在圖書館等了許久,甚至還冒著被死鬼畜帝王抓到的風險跑去翔龍殿偷看,都沒有見到老人的蹤跡。
  葉雯才剛想滾回自己的窩,遠遠的就看見那龍袍金冠的皇帝腳踩著金磚翩翩地向她走來,男人面噙淡笑、姿態優雅,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光芒照著烈日、映著金磚,閃亮的讓她幾乎張不開眼睛。
  靠──!這畫面簡直耽美到讓她頭暈+視線模糊了啊啊!老娘瞬間被萌殺啦!
  過了一下葉雯漸漸覺得不太對,因為雖然頭不暈了視線卻開始慢慢變黑,最後在蕭羌的驚訝下失去了意識。這次她的頭撞到了那閃閃發亮的金磚,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腦袋腫一個包了好痛的分格線───

  蕭羌的內殿裡有四個人,卻安靜無聲。唯一的女人尚未恢復意識,躺上床上;把完脈的御醫跟總管何善冷汗涔涔地等著那皇帝老兄的指示。掌握他們生死大權的蕭羌,從聽到御醫診斷葉雯是日曬過久、氣血過虛而導致昏迷之後就開始沉默,時間久到讓站著的御醫跟何善腳都開始顫抖。
  忽然蕭羌開口,「何善,朕不是叫你告訴皇后藏書庫的位置了嗎?為什麼皇后還會在艷陽下乾走?」語調很輕,但裡面含的怒氣卻讓何善驚的噗地一聲跪下。
  「臣已經告訴皇后娘娘藏書庫的位置了,臣真的不知道為何娘娘沒有前往!」何善只覺得自己倒楣透頂,明明就已經照著話做了,卻又發生一開始蕭羌擔心的事。
  垂眼看著神志還未恢復的女孩,逕自站起沒有回應,甩袖走出內殿。御醫跟何善對看了一點,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個夢。
  葉雯正在做一個夢。夢裡是漆黑的夜,有現代發著橘光的路燈,週遭安靜無聲,忽然一陣強光從前面照來,快速地靠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就像是在自己面前,照著眼睛都張不開,然後聽見一聲震耳的巨響。
  「碰!」
  猛地張開眼睛,看著熟悉卻也有點陌生的房間她愣著,一瞬間無法辨別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感覺慢慢回來,覺得自己的身體異常冰冷,卻流了整身的汗水。
  那天是個涼爽的夏夜,夜很深卻睡不著,所以跟著一樣睡不著的父親一起開車出門。買完東西將車停在路邊,開著車窗任涼涼的風吹進。本來一切都是這麼的舒適安靜,卻發生了改變她一生的事……,一輛失速的車撞上了她們。
  不知道老爸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著呢?就算活著是不是過的好呢?本來期待的高中生活就這麼泡湯了,還穿到了這古代給皇帝S,她真是世上最悲慘的女孩了。
  自怨自艾了一下,才想到應該快點落跑,要不然等等鬼畜皇帝回來一定很難應付。還好蕭羌平常不太喜歡讓太多太監婢女服侍,而且他也不太喜歡光,所以很少人會靠近翔龍殿,真是適合逃跑的好時機好地點!
  腳碰到了地準備站起來,一陣頭昏噁心突然襲了上來。去你的,原來中暑是一件這麼難過的事,輔相你害死我了QAQ。
  撐著牆勉強站了起來,但是不適的感覺卻無法抹去,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忽然撞到一堵橋,抬頭一看發現是自己最近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蕭羌。
  天──要──亡──我!
  平常的葉雯若是被逮個正著還會乾笑混過去,在瞎找一些理由落跑,但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腦袋不靈光,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回推一把,結果蕭羌沒被推倒反而是她自己因為反作用力向後倒去。
  蕭羌沒想到剛剛還走路不穩的女孩會忽然推了他一把,向後踉蹌了幾步後拉住往後倒的葉雯,結果他自己也還沒站好,順勢又被自己拉過來的葉雯壓倒。
  兩人雙雙跌到地上,整個背部著地的蕭羌悶哼了聲。剛剛頭還暈的不得了的葉雯被這聲呻吟驚醒,心裡想反正蕭羌也知道她想逃走了,那就繼續跑吧!
  努力地想掙開底下人的懷抱,卻聞到了血腥味,低頭一看,發現男人額旁滲出血紅。嚥了口唾液,她把他撞傷了……?
  才這麼想著男人就扶著她坐了起來,姿勢像她們第一次見面跌到床下的樣子。蕭羌抹了下太陽穴後邊一點的位置,手指上沾滿了殷紅的痕跡。
  殿裡沒有點燭火,葉雯怔怔地看著他的手,再看看他由月光照亮的臉龐,比平常更為蒼白了一點,襯的額邊血紅更加明顯。
  突然葉雯覺得現在這情形好像跟小說裡某段情節非常相像,接下來她的下巴可能會遭殃了……
  「朕又不是蛇蠍,為何對朕如此走避不及?」出乎意料的,蕭羌並沒有出手傷她,他雙目虛掩,總是勾起的唇此刻緊閉著,充滿了肅殺的味道。
  「我…呃,臣妾……」葉雯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支支吾吾的不能成句。眼前的人忽然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用拇指來回摩擦她的嘴角。本來只感覺到被他手上的薄繭撫摸的舒服感覺,接下來鮮血的腥甜就慢慢滲進嘴裡。
  其實葉雯還蠻喜歡血的味道的,但是現在中暑頭暈想吐,又吃到這麼腥的味道,轉過頭就乾嘔了聲。兩個人的反應都是一傻,然後葉雯靈光一閃,「陛下,臣妾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才剛站了起來,蕭羌就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將那有著天藍色盒子的藥塞進她的手裡。「這個好好帶著,不要再拿給別人了。」
  接過藥她愣了愣,來不及細想胡亂的應了幾句什麼就跑走了。蕭羌撐著身體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然後慢慢地收斂,最後只剩一抹苦澀。
  多麼像啊?就像海棠第一次荷帶衣發作清醒時發生的事情,一切像是昨日才發生,卻又遙遠的像是上輩子。剛剛其實也有股衝動想叫她親自己的,最後還是壓下了…。
  終究還是……,不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他默默的將自己的身體撐起,才剛站好就看見剛剛離去的女孩垂著雙肩站在殿口看著他,他扯唇微笑。「怎麼了?不是回去休息了嗎?」
  葉雯心中糾結,皺眉瞪著他額角的血紅,覺得自己就這麼離去也太沒血沒淚了,雖然這鬼畜三天兩頭就找他麻煩,可是她是個非常容易心軟的人,在心中X了幾百萬遍自己的爛好人性格之後,就又將那藥膏塞進他的手裡。「陛下還是自己留著用吧。」說完她就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多麼的囂張,連忙改口:「還是臣妾幫您上藥?」
  看著她一臉不情願又自我唾棄的樣子,蕭羌又忍不住地笑了出來,掩唇笑了一會兒,忽然走向前抱緊葉雯,將頭埋在她肩上繼續笑著。
  葉雯渾身僵直,感覺到那整個挨著自己的男人身體因笑而顫抖,但周圍卻莫名瀰漫著負面情緒的氣息,而他被那氣息緊緊裹住,無法掙脫。
  就像是一個人身在冰寒的水中,怎麼樣都無法逃脫,所以就任由自己往那更深暗的地方沉沒……
  煩躁,因自己的心又為他感到絲絲疼痛。將他推離拉至桌旁讓他坐下,迅速的上完藥然後包紮,動作俐落的連蕭羌都傻了傻。
  「妳似乎時常包紮傷口?」摸著額上平整布料,蕭羌瞇起眼,似笑非笑起來。
  心裡囧了一下,「呃嗯…因為寒兒之前身上的傷……」這只是一部份的理由而已,不過她這樣也不算是撒謊吧?
  蕭羌點頭表示明瞭,然後好整以暇的觀察女孩接下來的動作。兩人之間的氣氛因此緊繃了起來,然後葉雯抓抓頭,「那……臣妾先告退了。」
  他看著那正往殿外走去的嬌小身影,訝異自己心中泛起的那些不能用筆墨形容的情緒,嘆了口氣,決定向自己妥協。「玟兒。」
  葉雯渾身一僵的停了下來,過了好一陣才轉過頭,心裡頭冷汗涔涔,那鬼畜皇帝一定是要……
  「今晚留下來陪朕吧。」乍聽之下口氣非常商量,實質不容拒絕。
  「我…呃…臣妾……」早知道就任你這鬼畜自生自滅了啊啊啊!!!葉雯妳這爛好人Q口Q!!
  看著她臉上懊悔感嘆的表情,蕭羌苦笑了一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上前拉住她的手,牽她到床邊。
  葉雯訝異的看著他的動作,這男人是不是剛剛被她撞個這麼一下癡呆了?不然怎麼出現了一些異於往常的動作?
  她才正想說些什麼,蕭羌就忽然開口:「妳以後在朕面前就自稱『我』就好了。」
  「啊?」
  他閉眼一笑,卻刻意不去理會她的疑問,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過在有外人的場合還是要自稱臣妾唷,連何善也一樣。」
  「……」她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只覺得這皇帝的腦袋一定被自己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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